张世杰拿着书,翻看了两页,道:“师兄,这两本大儒注释的经贴可不好淘,小弟受之有愧呢。”
王坤笑着道:“可不是嘛,不好找呢。也是我俩关系好,我才舍得送你。我自己都抄了两本放着。”
张世杰笑道:“嘿嘿,师兄对我就是好。师兄,转眼你来府学也快一年,这里怎么样?适应不?”
“这里学习氛围肯定比县学要好得多。我来这的这一年里,进步可谓神速呢。准备明年就参加秋闱了。”
“这么快?师兄不再等两年再下场吗?如果明年下场,师兄有几分把握?”
王坤自信的道:“明年我正好十八岁,下场正合适。按照我目前的能力,中举有八分把握。”
张世杰听后对王坤佩服不已,问道:“师兄,我想进府学,不知道有什么条件?”
王坤介绍道:“府学和县学差不多。以你的秀才身份,想来府学学习随时可以来。目前府学有廪膳生名额四十人,增广生名额八十人,附学生名额不限。不过府学不收纳童生,只收秀才,不像县学一样,童生也可以来蹭课。”
王坤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现在读书人少,各地又有县学,所以府学目前没有附学生,增广生的名额也没有填满呢。”
也是因为王朝初建,人才匮乏,名额才没有填满。若是发展到王朝中后期,为了个附学生的名额也得抢得头破血流。
“这次你考试努力一把,争取拿到廪膳生的名额。在府学,廪膳生不用交学费和住宿费,每月发的廪米直接交给食堂就行,每月只需要交一份菜钱。而增广生学费和住宿费这些就得自己掏钱了,一个月得多花三两银子呢。所以这次考试你要好好努力噢!”说着王坤拍了拍了张世杰的肩膀。
岁考是每年秀才都需要进行的一场考试,它决定了秀才的待遇水平,是廪膳生还是增广生、附学生就靠这个了。
张世杰应下,又和王坤探讨了学问。两人讨论热烈,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张世杰请王坤吃了顿饭,王坤就回府学了。这次王坤也帮张世杰指出了文章中的许多不足之处,让他受益很大。
转眼就到了岁考的日子。每年岁考的地方都定在府学。
此次参加岁考的人比较多,有两百余人。府学的学舍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年龄大的就安排在屋内考试。像张世杰、王坤这种年轻人就只能在外面的蹴鞠场那里考。
现在十月份,天公作美,竟出了太阳,天气凉爽,不冷不热,其实在外面考试也不算难过。
张世杰与王坤结伴去蹴鞠场,遇到认识的秀才,王坤一边打招呼,一边低声向张世杰介绍。
“师弟,你明年过来多参加几次文会,就和他们熟悉了。这里有几名秀才肚子里有点货,到时候我再向你介绍。”
张世杰笑着说:“好。到时候还要拜托师兄多提点呢。通过师兄,我对府学是越发向往了。”
王坤爽快地道:“这好说。”
两人到了蹴鞠场,只见场地上摆放着几十张桌椅。长条形的长桌前后左右间距都保持6尺远。想看别人的答卷是看不到的。
比较贴心的是,每张桌椅都配了一个伞棚遮阳。
秀才们拿着考号牌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发卷。
这次考试不用搜身了,大家都坐在一起,一目了然。周围也不停会有衙役和捕快巡逻。
最重要的是,秀才们的家人和书童可以在不远处观看,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还能作弊,那手段真是高明。
岁考,一般人也不会作弊。岁考成绩末尾影响倒也不大,但如果被抓到作弊,那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万一作弊被抓到,将会被革除功名,身败名裂。
岁考成绩评定分为五等,一般人只要不是很懒可以保持在三等,最差的是五等,五等将会被学政当众打十几个板子,受些皮肉之苦,有些丢人。
待试卷发下,大家都开始心无旁骛地做题,只余下刷刷的做题声。
这是张世杰第一次参加岁考,拿到试卷,张世杰先浏览了一遍所有题目。这些题和院试的时候差不多,只是题量少了很多。
还有很多常识性的内容,有点难度的题目就五六道。
岁考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保持学习的状态,以防不进则退,不能一考上秀才就什么都忘记了,连书也不看了,所以题目相对简单。
看完题,张世杰信心大增。
希望这次岁考可以评定为一级,升为禀膳生,这样就能领朝廷的补贴,每年县试还可以给童生作保,额外捞上一笔银钱。
一般的读书人都是好面子的,禀膳生想要保住身份,末尾的不想挨板子,还有很多像张世杰这种想挤进一等,所以张世杰想要挤进禀膳生的队伍还是有些压力的。
上午张世杰刷刷地打草稿,中午喝了下发的肉粥,休息了两刻钟就继续誊抄。待答完所有考题,他不放心,又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举手示意交卷,此时,看到示意的衙役上前来收取试卷。
张世杰扫了一眼考场,剩下的考生不多了,王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交卷走了。
待张世杰走出考场,王坤已经站在府学门口等他。
他上前递上水囊,道:“师弟,来喝口水润润嗓子,考得怎么样?”
张世杰接过水囊喝了水,答道:“题目我都做完,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师兄你呢?”
王坤自信地道:“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