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妹妹莫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记恨我们?不然,也不会任由瑾王对母亲下此重手了。”只要一想到姜氏还躺在床上,卧床不起,白沉鱼就恨不能杀了白燕飞,以泄心头之恨。
就连太医也说了,姜氏的伤需要用上好的金疮药涂抹,并且配合汤药一起治疗,卧床静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伤口感染,致使皮肤溃烂,到时候就真是无药可治了。
白沉鱼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娘亲白白受了这皮肉之罪,总有一天,她要在白燕飞的身上百倍讨回,也让她感受一下皮肉溃烂的滋味。
这话一出,白铭瞬间黑了脸,冷声说道:“她敢,过去要不是她罔顾将军府的声誉,与人私会,为父也不会重罚她。既然她不把我们当作家人,我们也无需对她客气。”
“爹爹,再怎么说她都是皇上亲赐的瑾王妃,若在将军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会受到牵连。”
“鱼儿,你说的这些为父都知道,只要她不死在将军府,就跟我们毫无关系了。”
“爹爹可有妙计?”
“这事为父自会处理好,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安心筹备你与太子殿下的大婚盛典,等你顺利坐上太子妃之位,就能扬眉吐气了。”
“爹爹所言极是,那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白铭微微颔首,就目送着白沉鱼离开了大堂。
翠竹轩。
白沉鱼从大堂离开后,就独自来到了翠竹轩。
刚走进去,就看到姜氏趴在床上,面容略显苍白。
“娘亲,您今日可觉得好些了?”白沉鱼轻蹙着眉宇,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闻言,姜氏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白沉鱼:“一直都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估计好不了了。”
“娘亲,您千万别说这些丧气话。等我跟太子殿下成婚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鱼儿,娘瞧你今日挺高兴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娘亲,忘了告诉你,我与太子殿下在下月初八就要成婚了。还有,爹爹已经恨极了白燕飞,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听完白沉鱼的话后,姜氏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太好了,只要白燕飞那个小贱人死了,才能除去我的心头之恨。”
“娘亲,您一定要配合太医治疗,争取早日把伤养好,这样,才能亲自送女儿风光出嫁。”
姜氏眸光轻闪,握住白沉鱼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鱼儿,多亏了你,给娘狠狠的争了一口气。虽然,你爹还是无法原谅娘,但娘只要有你,也就不枉此生了。”
“娘亲,你跟爹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你说出来,我能帮上忙呢?”
“鱼儿,你别问了,娘是不会说的。”
“娘亲……”白沉鱼轻唤一声,欲要追问下去,但却被姜氏厉声制止了,“鱼儿,你的眼里若还有我这个娘,就不要再提及此事,否则,就算我没有被伤口痛死,我也无颜继续苟活于世。”
白沉鱼见姜氏态度坚决,便没有追问下去。
“娘亲,您先别激动,您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鱼儿,娘累了,你先退下吧!”
“娘亲,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您再叫我。”白沉鱼依依不舍的看了姜氏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翠竹轩。
……
皇宫,御书房。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楚元珏朝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楚逍拱了拱手,恭敬道。
楚逍挑起一眉,“珏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父皇,夏禹侯被关押天牢已有一月,不知何时发配流放?”
“珏儿为何突然关心起夏禹侯的事来?”楚逍微眯的眸子危险,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楚元珏呆愣片刻,才接着说道:“父皇,关心此事的不止儿臣一人,朝中大臣,都在等着父皇处置夏禹侯。”
“夏禹侯此次虽然铸下大错,但他过去为了大楚王朝亦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朕之所以迟迟不将他流放,是因为朕相信,真相迟早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楚逍低沉冷厉的话语传入耳中,楚元珏瞬间慌了心神。他总觉得,楚逍说的这番话中,别有深意。
片刻过后,楚元珏才正了正色道:“父皇的意思是,夏禹侯是被冤枉的?”
“朕可没有这么说。”说及此,楚逍才放下手中的奏疏,从龙椅上站了起身,朝着楚元珏款款走来。
楚元珏心中一紧,莫名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当楚逍走到他的身旁站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时,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察觉到楚元珏脸上的异样,楚逍不由拧了拧眉,“珏儿,你就这么怕朕?”
“父皇是真龙天子,天底下就没人不惧怕父皇的威严。”
“珏儿,可你是朕的儿子,是太子,更是大楚王朝未来的储君。”
“父皇所言极是,但我们首先是君臣,才是父子。儿臣敬畏父皇,亦是情理之中。”楚元珏自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却不知,正是因为他说的这番话,而让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出现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楚逍收回手,淡道:“珏儿,你今日过来见朕,就是为了问朕如何处置夏禹侯?”
楚元珏呆愣片刻,旋即点了点头,“回父皇的话,正是。”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先退下吧!朕乏了,要歇息了!”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