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钟氏是无辜的吗?嗯?”楚逍低沉冷冽的嗓音传入耳中,犹如地狱里阎王的召唤,惊得他恍然回过神来。
这一刻,楚千玄和楚墨寒同时朝着自己看来,他竟突然慌了神,不知该从何开口。
他若是不为钟皇后求情,只怕到最后会落得个冷血无情的骂名。
毕竟,钟皇后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跟楚墨寒他们是不一样的。
沉吟许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父皇,儿臣身为人子,自然是要为母后求情。可身为太子,明知母后犯下了死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儿臣也于心不忍。两者相较之下,儿臣亦是左右为难,所以,儿臣决定,不作任何回应。”
“罢了,看在你念及母子情深的份上,朕也就不难为你了。此事,你若置身事外也好,免得看了会难过自责。”说及此,楚逍便看向楚墨寒问道:“寒儿,你觉得朕这么做对吗?你会不会觉得朕是个冷血无情,不念及亲情之人?”
“父皇,儿臣觉得您这么做自有您的道理,身为一国之主,自要做到一视同仁,哪怕是皇后犯了错,也理应与庶民同罪。”楚墨寒语气坚定,丝毫没有露怯。
对于他说的这番话,楚逍才是极为满意的。
反观楚元珏,脸上的神情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在等着钟皇后伏诛,毕竟,以往被她欺压的人不在少数,只要她死了,大家都能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了。
“寒儿所言正合朕意,可见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珏儿可要多向寒儿学习一下才是。”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定当铭记于心。”楚元珏的脸上学满了不情愿,但为了不惹怒楚逍,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一一应下。
没了钟皇后的支撑,日后在朝堂之上,只怕是举步维艰。
再加之,楚墨寒和楚千玄对自己得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只怕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楚逍不知楚元珏心中所想,看向一旁的楚千玄,问道:“玄儿,你对朕的处罚可还满意?”
楚千玄微微颔首:“父皇处事公正,儿臣自是满意之至。”
“如此甚好,此事过后,你就留在家中多陪陪婧安县主,无需日日上朝。朝中之事,自有朕与珏儿处理,你也无需操心了。”
“是,父皇。”
“好了,该说的话,朕都已经说了,若无他事,就都回去吧!”
“儿臣告退!”兄弟三人朝着楚逍拱了拱手,就转身退了出去。
从御书房离开后,没走多远,楚元珏就拦着了楚千玄的去路,冷声问道:“楚千玄,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很得意吧?既把母后逼到了死路,同时也毁了本宫在父皇心中的形象。”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有什么可开心的?别忘了,把你母后害成这副田地的人是你而不是本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金吾卫究竟是何人所派。”楚千玄微眯的凤眸危险,浑身上下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楚元珏心中一紧,莫名有些心虚,像是被楚千玄抓到了把柄,说话也不敢大声起来了。
“本宫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断定那些杀手是金吾卫,是本宫的人难道不觉得草率吗?”
“太子,你莫不是忘了,说刺客是金吾卫的是大理寺卿,而非本王。”
“就算是这样,你敢保证,你没插手过此事?”
“笑话,本王是受害者,为何要插手此事?只要父皇下了命令彻查,大理寺卿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幕后真凶。只不过,让本王最为惊讶的是,钟皇后竟会站出来,为你揽下了这所有过错。事已至此,本王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让父皇为难。”
“如此说来,本宫倒还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不成?”
“感谢倒不必,只望你日后能够谨言慎行,莫要再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话落,楚千玄瞥了楚元珏一眼,就径直离开了,丝毫没有想要继续搭理他的意思。
楚元珏怒视着楚千玄离去的背影,紧握成拳的指节咯咯作响,深邃的眸底满是嗜血的杀意。
倘若钟皇后真的有任何好歹。总有一天,他要让楚千玄夫妇为她陪葬,哪怕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楚墨寒站在不远处,恰巧将楚千玄和楚元珏的谈话给听了去。
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钟皇后竟是为了替楚元珏顶罪,才被楚逍废了后位,打入冷宫,处以鸩刑。
有了这把柄在手,又何愁扳不倒楚元珏?
……
冷宫。
楚元珏站在冷宫门外,看着眼前杂草丛生,一片荒芜的宫殿,心底竟泛起了酸涩。
他的母后,本该手握权柄,住在最尊贵的宫殿,掌管六宫嫔妃。
而今,却为了他,住在这荒芜的冷宫里,备受欺凌。
刚走进去,就看到了钟皇后一袭布衣,坐在院子里,洗着衣裳。
原本白皙红润的脸蛋,而今却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母后,您怎么在做这些粗活?”
听到楚元珏的嗓音之后,钟皇后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珏儿,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母后,儿臣怕再不来,就再也看不见您了。”楚元珏低沉的语气噙着一丝哽咽,深邃的双眸泛起了晶莹的泪雾。
钟皇后心中一紧,生怕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