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另一张面孔徐徐浮现。
那是一道略显凄惨的人影,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就如那人所说,他断了一条手臂,还有一条腿。
可以说只剩下半条命。
他还提醒自己,要把握住机会。
在面对自己和蕉太狼两人时,那张脸上的疯狂与暴虐,令他记忆犹新,他很自然的将对方与曾遇到过的尘然归为一类。
他们是一种人。
都是疯子。
可诡异的是,在自己偷袭得手后,有那么一瞬间,内心中居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明明从未见过那张脸,就连魏津亭这个名字他都觉得陌生。
这是一定的,他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他怎么可能认识这样可怕的家伙。
但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方有些熟悉,甚至......有种古怪的,想让他亲近的错觉。
在魏津亭把玩着手中的蝴蝶刃,朝着自己走来时,那种场面与眼神,似曾相识。
黑暗中,胖子蜷缩着身体,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着,究竟是在哪里,自己曾见过这样的眼神。
脑海深处仿佛有类似匣子一样的东西裂开了一道缝隙,隐约嗅到的是,血与火的味道。
胖子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一扇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齐腰深的血海中,火光在门上流淌,泛着金属质感的味道。
乌鸦在头顶盘旋,扭曲的面孔在血海中上下沉浮,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魔鬼的呓语。
白裙少女跪倒在墓碑前,歌颂着胜利者的功绩。
黑裙垢面的女巫被捆缚在石柱上,身下堆积着一捆捆的柴火。
伴随着祭祀一般的场景,巨大的青铜门洞开,一道身影从烈焰中步出,在看清那张脸的同时,胖子猛地惊醒。
浑身被冷汗浸透,坐在沙发床上,胖子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那竟然是......医生的脸。
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偏过头,下意识的去看卧室方向,结果发现,卧室的门居然开了。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朝着卧室里看了一眼,医生居然不在。
“医生?”
慢慢走下楼,胖子扶着扶手喊了一声。
不清楚为什么,梦中的离奇场景居然带给他一种古怪的真实感。
就仿佛那一切,都是曾发生过的事实。
没听到回答,胖子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即赶去卫生间,拉开卫生间的门,但医生并不在。
回过头,他看到医生正坐在电脑前。
长吁了一口气,胖子松了口气问:“医生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他撸起袖子,十分自然的走去厨房,“我还没做饭,辛苦你多等一会,我抓紧,做好我们就吃饭。”
胖子熟练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牛排。
这还是皮阮兄弟送来的,看着就十分高档。
胖子准备做了给医生补补身子。
“医生。”蹲下身,拉开抽屉的胖子皱皱眉,疑惑问:“我新买的菜刀怎么没了?”
他又在附近找了找,可奇怪的是,就连之前的水果刀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把钝头小餐刀。
胖子无奈的试了试锋刃,结果发现,这把刀别说切肉了,就是扎人恐怕十几刀都不致命。
“医生?”胖子不禁感到奇怪,从刚才下楼到现在,医生一句话都没说,就他一个人在说,场面有些尴尬。
“刚来了个磨刀的。”江城平静说:“我让他帮忙磨一磨。”
胖子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意外说:“那把刀是我刚买的,挺锋利的啊,还有医生,你把刀都给他了,我们拿什么切牛排啊?”
“我叫了外卖。”
看着手里的牛排,胖子舔舔嘴唇,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将牛排包好,又放回了冰箱。
接着去洗漱一番后,就准备开始打扫房间。
他很小心的移开厚重的书架,然后打扫后面的缝隙,戴着胶皮手套的胖子干活十分认真。
据他说,他曾经干过家政,还被评为最受客户欢迎奖。
门外传来响动,貌似有车停在了门外,胖子听到声音就跑了过去,医生说过,门外不允许停车。
那个车位是给林老板留着的。
可他刚拉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浅色旗袍,眉眼如黛,旗袍包裹下的躯体凹凸有致,一只手捏着一款小巧的漆面皮包。
如墨般的长发简单挽起,在脑后盘成发髻,一根晕染开的洛云钗恰到好处的插在发髻中,为女人补上了一丝不可方物的明艳。
胖子立刻站直身体,“林老板好!”
上下看了胖子几眼,林婉儿突然笑了,“瘦了。”
“有吗?”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给你们带了吃的,在车里。”林婉儿将车钥匙递给胖子,“有汤,不要烫到自己。”
胖子接过车钥匙,屁颠屁颠的去车里拿吃的。
在看到林婉儿的瞬间,江城貌似才彻底放下心,他揉了揉眉心,给人的感觉十分疲惫,“我还以为你会晚一些。”
“怎么会?”林婉儿将皮包轻轻搭在江城的办公桌上,眸子中透出光彩,“你很少主动找我。”
江城歪着头,指着自己颈部一侧说:“那要不......下次你试试轻点?”
“尽量。”林婉儿笑笑,她随手取下头上的钗子,整齐的黑发披散在身后,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带给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