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走的比较慢,貌似十分有底气,但虚浮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小姐在吗?”秦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听着气息绵长。
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胖子怎么听都觉得这老家伙有点吓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用江城开口,夏萌就从床上下来。
走到门后,也没有开门的打算,只是用不冷不热的声音回答:“秦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秦简舔舔嘴唇,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这里刚讨论出了一些线索,想来和陈小姐你们一起再商议一下,看接下来......”
胖子心中冷笑,秦简这个老狐狸肚子里的坏水不比医生少,明明是自己怕死,要来看画,结果说的跟救世主一样。
“多谢秦老先生好意。”夏萌毫不客气打断说,态度也与之前大相径庭,“我累了,还要休息,等有时间再说吧。”
接下来无论秦简再说什么,夏萌也不回话。
僵持一段时间后,秦简阴沉着脸,拂袖离开了。
毕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真的破门而入。
回去的路上,秦简皱了皱眉,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屋子里的人肯定在密谋着什么,否则陈晓萌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
要知道,刚刚她可是还主动邀请自己。
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而且......秦简松弛的手指突然攥紧,陈晓萌刚才说的是......我累了。
为什么不是我们累了?
还有,那个胖子,还有郝帅,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
他们不在?
眼神中有一抹异样的情绪闪过,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立刻加快脚步,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想办法来验证他们所说的真伪,至少......一定要见到那副画!
......
“秦老先生。”坐在那里,安轩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面前摆着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应该是花期即将过了,已经有些垂死般的凋零。
抚摸着叶片,他笑了笑,抬眸问:“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吧?”
秦简眯起了眼,脸色如常:“安先生多心了。”
尤奇听到两人说话,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挂在他们房中的画已经消失了,否则正对着他的床,他是绝对不敢这么悠闲的。
“看来那副画就是问题所在。”尤奇的声音听着与以往不同,带上了一些正式感:“那副画出现在我们这里后,汤......”他顿了顿,瞥了安轩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继续说:“那姑娘就出事了,现在画转移到了他们的房间,看来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们。”
“就是不清楚具体是谁。”尤奇有些遗憾说。
在任务中,用人命试错是最无奈,但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只要鬼出手,那么就势必会留下线索。
鬼的杀人手法,相貌,穿着,甚至是动作,行为习惯......这些都有助于剩下的人完善剧情,从而找出生路。
就以汤诗柔的死为例,他们已经推断出黄少爷曾经娶过亲,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尸体很可能就沉在湖中。
但此刻秦简的心思可不在这里,他一边故作镇静的应付着安轩和尤奇,一边在心中默念那几句话。
三更鼓响,舟行湖上,殓装夜行,禄在银霜。
到底......什么意思?
......
“医生。”胖子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小声说:“你真行,秦简那老狐狸......上钩了!”
江城挑了挑眉。
“呵。”刚给江城打过配合的夏萌明显心中不爽,她盯着两人,冷笑一声说:“我劝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最后究竟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胖子刚想说几句,中年女人就来了,还是一样的死人脸,机械的向他们传达了一些有关夜里游湖的规则。
然后临走的时候,照例通知他们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他们可以在府里随意走动,但有些特别的地方不建议他们去。
理由是担心他们受到惊吓。
至于是何种惊吓,中年女人没说,江城几人也默契的没有问。
等女人离开后,江城慢慢悠悠站起身,先是将门关上,然后做了几个十分沙雕的伸展运动,随后一溜烟的跑到房间中的书架前。
书架足有一人高,用料十分扎实,用手敲几下,还有很闷的声音发出。
江城两只手伸平,然后扣住书架两端,看样子是要将书架移走。
“医生。”胖子跑了过来,“我来我来。”
江城没让胖子接手,而是抻着脖子,对着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夏萌嘟着嘴,“萌萌,”他十分动情说:“你来帮我呀!”
夏萌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别过脸,压根没理他。
江城也不气馁,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将这个特别重的书架移到了那副画的前面,将画完全挡住了。
接着又简单布置了一下,让房间内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和谐。
“医生。”胖子盯着已经与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书架,问:“你这是......”
“这副画可怕吗?”江城喘着粗气问。
胖子下意识答道:“可怕。”
“那......画又突然消失呢?”江城眯着眼问。
夏萌看不过去了,推开门,先走了。
......
片刻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