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手掌触碰到女孩身体的瞬间,女孩身体一僵,毕竟被鬼抚摸,女孩恐怕想都没想过,下一秒,嘴巴咧开,露出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恩客,我…我虽然出身梨园,自知卑贱,可卖艺不卖身,请恕我绝难从命。”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城微微皱了下眉,周围密密麻麻坐着一圈烧焦鬼,江城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稍稍用力推了女孩一下,示意她快走。
也不知女孩懂没懂,总之,她继续走下去,嘴里还在不停重复着那几句话,但声音更小了,像是蚊子哼哼似的。
江城扫了眼台上的戏,视线着重打量了台上人的影子,还好,影子都在,没有异变。
或许是放不开,台上的打斗戏看着跟闹着玩似的,只不过充满一股形容不出的古怪感觉,就好似几个人都是牵线傀儡,动作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僵硬感。
“承谢,多蒙捧场,承谢,多蒙…啊!”
女孩突然短促的叫了一声,江城立刻扭过头,刚好看到一只焦黑的手臂从女孩身上抽走,而锣中,最后一个香囊也随之焚毁。
可距离走完一整圈,还足足剩下一半路程。
按照江城的经验来看,这后半段路程,才是最凶险的。
女孩想要安然离开,只靠她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这一声短促的叫声带来的连锁反应远不止于此,台上一位手中握枪,身后插着数面黑色旗子的演员听到叫声后,明显分了神,居然直愣愣地朝着女孩方向看去。
紧接着,这位演员的动作一滞,眼珠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最后猛地向上一翻,眼眶中只剩下一副眼白。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台上的节奏,和他对打的另一个人貌似还没有注意到队友身上的异常,还在不断转着圈的朝此人靠近。
一边靠近,一边张大嘴,咿咿呀呀的唱着古怪的戏词。
可下一秒,他就再也无法出声了,因为一根长枪顺着他的嘴刺入,从后背刺出,力道之大直接将他钉死在了戏台上。
在生命仅存的最后几秒钟,他长大嘴巴,口中吐出大量的血泡,沿着枪杆,鲜血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
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是不解,还有不可置信,因为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一枪刺死队友的演员动作僵硬的取下队友手中的长剑,手腕翻折,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角度,横剑在颈部,接着猛然发力,将自己的头割了下来。
头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着,直到撞到戏台一角,才停了下来,脸刚好对着江城的方向。
顷刻之间,戏台之上就铺满了鲜血,成为了修罗场。
最后一位存活的演员像是吓傻了,长大着嘴巴,全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鬼戏…停滞了。
江城心中一紧,他记得在报纸中讲述了一些有关鬼戏规则的内容,台上的演员不要看台下的观众,刀锋剑尖也不要对准台下,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鬼戏都不许停下来!
这是大忌!
与此同时,江城也察觉到,此刻原本安静下来的烧焦鬼们开始躁动起来,身体癫狂似的抖动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台上的人撕成碎片。
还有几道不安分的视线盯在他身上。
现在有一点已经明确了,今夜他的命运,是和这个戏班子绑在一起的,要是这出鬼戏唱砸了,死的绝不止戏班子这些人,他也要死!
生路…生路究竟在哪里?!
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多了,遇到越危急的时刻,他越是能镇定下来,毕竟慌乱无助于解决问题,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真正危险的是这些烧焦鬼,台上的杀戮也必定与它们有关,江城转移注意力,望向这些烧焦鬼,果然,发现了端倪。
在最右后方的位置,居然有一个空座位。
可江城清楚的记得,这些座位都有人坐,绝对没有空着的!
联想到戏台上那人自刎时的古怪姿势,江城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那人自刎时拿剑的姿势很奇怪,正常人这样拿剑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一剑割掉自己的头。
况且这只是一把道具剑,又不是锋利的宝剑!
台上恐怖的一幕仍在上演,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并没有倒下,而是手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着台上最后一位幸存者走去。
鲜血不断从断裂的脖颈处溢出,每走一步,都能留下一个血脚印,这带来的压迫感,甚至比这件事本身更可怕。
江城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要是台上的所有演员都被杀掉了,那么今晚这出鬼戏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他们就要面临所有鬼的追杀,而他们将无一幸免。
此刻江城已经想通了这具尸体古怪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尸体是被操控的,准确说,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用手提着走的。
自刎的时候也是,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站在他身后,用手抓着他的手,然后将剑架在脖子上,接着狠狠用力一拉。
想到这里,江城看向手中的香囊,虽然香囊宝贵,可此刻也顾不得其它了,在无头尸体站在最后一位幸存者身前,举起剑,打算砍下去时,江城用力将香囊丢出。
他的目标不是无头尸体,而是无头尸体偏后一点点的位置。
下一秒,伴随着一阵古怪的声音,香囊凭空击中了什么东西,猛地弹开,随即燃烧起来,化为黑色的灰烬。
而更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