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没说话,只是动用双手,褪去两人之间的束缚。
他要用事实向时烟证明。
该给她的,都不会少。
可,当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克制又难掩激动的得到他的妻子时。
震惊让他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纵然没有任何经验,也不代表他对这些一无所知。
据他所知,时烟一直以来洁身自好,从未和任何男性有过亲密接触。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心疼,也更愧疚。
可,感觉不对……
他劝自己,他想多了。
事后,时烟穿上睡衣,起身去洗澡。
他在她穿好衣服之前打开灯。
刺眼的灯光下,更刺眼的是她身上随处可见的青紫淤痕。
而他,分明克制着,不肯伤她分毫。
在灯光打下的一瞬,时烟迅速用睡衣遮住身躯。
可那一幕,已经刺进了王冕眼里。
拢好睡衣的时烟回头去看王冕脸色,却只是看到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及初尝人事的热切。
她心里认定王冕没看出什么,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在她走进浴室的瞬间。
床上的王冕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神情垮塌下来。
之后两天,时烟都没见过王冕。
她心里为自己**给第二个男人而痛苦,压根不想看到王冕。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抹上污泥的器物。
无论如何洗,也都洗不干净了。
每当她在痛苦中沉沦一分,对关心和慕湛尘的恨就更浓一分。
她已经不干净了,凭什么那两个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还能那样干净漂亮的生活在阳光下?
既然要下地狱,要沉入深渊,那就大家一起吧!
……
直到王冕说出那段话。
时烟才如同平地一道惊雷,被炸醒了。
他看见了!
他也都知道了!
她哆嗦着嘴唇,奋力挣脱王冕的手。
她的力气太大了。
轮椅也没有制动。
在她甩开的那一刻,轮椅猛的向后滑去,速度极快。
而王冕,如同没发现自己有危险一般,只死死盯着时烟,执拗的如同一个孩子。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保证。
时烟是他人生中,少数想要握住的。
从两人结婚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妻子,以后他就是她的归属。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但他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偏执。
但凡被他纳入所有的人和物,就是他的。
保护也好,占有也罢,哪怕毁了,也不容失去!
他不想,也不愿失去时烟。
时烟惊恐的看着那双眼睛。
她这时才发现,她还是不够了解王冕。
那双发红的,有些偏执的眼睛,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毛骨悚然。
以至于,她发现王冕的轮椅撞向房间里那个摆放着古董花瓶的架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轮椅带着王冕狠狠撞上架子,上面的古董花瓶被撞的歪倒下来。
不偏不倚砸中王冕头顶。
花瓶碎裂的声音,把时烟从惊恐的情绪中拉拽出来。
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朝王冕走过去。
殷红的血液从头上潺潺流下,顷刻间沾染了满头满脸,俊美的脸颊染了血,也显的可怖起来。
“阿冕……”
时烟声音发颤,伸手扶上王冕的肩膀,小心把人向后推。
低垂的头颅因为这个动作,蓦地抬起仰靠在轮椅靠背上。
一双眼仍死死瞪着,更添可怖气息。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时烟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少爷,少奶奶……”
刚才送王冕回来的佣人还没走远。
听到房间里花瓶碎裂的声音,本以为两人是吵架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折返回来。
却见王冕满头是血,以不正常的姿势仰靠在轮椅里。
在他面前,时烟惊恐的跌坐在地上,显然蒙了。
“出事了!少爷出事了!”
只愣了一瞬,那佣人飞快跑走,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叫。
时烟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发白。
想到让王父王母发现王冕在她房间惨死的后果,飞快起身把王冕瞪大的眼合上。
这才回到之前跌坐的位置,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思虑对策。
王家未来家主出事非同小可。
很快,房间里就来了许多人。
王父检查发现儿子死了,铁青着脸问时烟,“小烟,怎么回事?”
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就这么死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继续让这孽子留在他们院子里。
何苦要送回这里来?
“赵叔把阿冕送回来,我本想扶他上床休息。把他推到床边,转身铺床的功夫,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已经看到,已经看到他轮椅不知道怎么向后面滑了。我想拦住的,可速度太快了。阿冕,阿冕没事对不对?”
时烟跌跌撞撞的扑过去,不顾王冕浑身的血,小心握住他的手,绝望而仓皇的回头,嘴唇哆嗦的厉害,“爹,你快叫医生来。阿冕一定没事的。”
王父看时烟的表现,心里反而也怀疑自己太武断了。
只是他到底是王家家主,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时烟。
“舅舅,表哥怎么样了?快叫大夫啊!”
唐沫看王父没有叫医生的意思,再加上时烟的做作表现。
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
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