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义的话,老妇顿时瞪圆了眼睛,张口结舌,“大少爷,您……您是要……要是您想,任府里多的是婢女。”
她还以为任义突然开窍了,也十六岁了,想要女人,非常正常。
可是见到这么一个泥人,脏兮兮的,还能下嘴,也足以让人咂舌,这就不正常了。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到苗苗从泥土里面翻出来一个蚯蚓,然后一口吞下,喜滋滋的样子,浑然不顾咀嚼蚯蚓的时候,嘴角下流出来浑浊的泥土一样的黏液。
见到眼前一幕,老妇干呕了几声,显然是有些恶心,偷偷地看了任义一眼,如果这样任义还能无动于衷,还能坚持原本的想法,也真的是人才了。
任义瞥了老妇一眼,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原因,刚刚他第一眼并没有看到苗苗,只是看到了周围仿佛喷薄而起的灵光,所以才驻足停下来了脚步,然后看到了苗苗。
身具如此异象,苗苗肯定不是凡人,任义才为之驻足,只是这样的话,就不必和老妇说了,所以也只是回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多余的不要管,小心引火烧身。”
老妇本来还想要哆嗦两句,但却听出来了任义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顿时也就打消了劝诫的想法。
现在夫人不在,二少爷和小姐也不在,名义上来说,任义现在就是最大。
也许这个大少爷的名头,还有几分也有待商酌,但想要对付一个仆妇,却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
还有昨天夜里见到了夫人时的样子,她脸色灰白,双眼无神,府里的下人哄传,说被厉鬼噬魂,只要想想那种死状,老妇就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了。
如果这些和大少爷有关……老妇看了一眼任义,然后匆忙低头,就不敢再看,只是小声地给任义领路。
任义则是面无表情,看着很多下人从自己身边匆匆经过,却没有几个行礼的,反倒都是见到瘟神一样,见到就赶紧多远,然后在远处窃窃私语,更甚者,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在联想到昨天夜里做的事情,任义露出来几分笑意,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应该是被当成了替罪羊了。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这些人也不敢大张旗鼓,不敢去追查下去,正好自己昨天醒来,如果能够将这件事情顺理成章地推到自己身上,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安一个妖邪附体之类的理由,就能够将任义打落深渊,然后直接乱棍打死,这件事情就悄无声息地落下帷幕,皆大欢喜。
不过现在还不用着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任府还没有一个能够真正主持大局的人,起码有一些缓冲时间,而只要有着这种缓冲,就已经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终于接近了昨天的地方,任义还没有来得及走进去,老妇就已经是窜了出去,“大管家,管师傅,大少爷来了。”
她说的极为大声,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被任义给晾到了后面。
只是,院子里面没有丝毫动静,直到任义走近老妇身边的时候,依然如此,仿佛没有人听见似的,可是就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里面分明传来说话的声音。
任义看了一眼老妇,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出现的一丝微笑,又很快消失,让任义明白她的窃喜。
小人罢了。
任义懒得去理会,往里面再走一截,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块白布,里面有着人形,毫无疑问,是给青叶道长还有夫人收尸的。
而在院子的左侧,则是摆着一张桌子,周围站了一些人,桌子两边,放着两个茶盏,坐着两个人,他们见到任义过来,也非常随意地扫视任义,无所顾忌。
其中一个两鬓发白,额头上的皱纹可以放下一只毛笔,嘴上带着些胡子,平凡无奇,可要配上他有些尖锐的三角形眼睛,令人立生刻薄之感。
另外一个则是穿着宽松的衣袍,随意地坐着,仿佛长在了那里,不动如山,只是任义看到他,却隐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势,通灵玉佩微微发热,任义顿时了然。
“猛虎吗?”
任义已经走到了这里,这么多人,想要装作看不见也不行了,那个隐约有种刻薄之像的人,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随意说道:“大少爷,你来这里做什么?”
嘴里说着大少爷,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像是招呼下人。
另一个有猛虎之势的人,只是默默看着,老神在在,一动不动。
“这里是任府,我是大少爷,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吗?”
任义往那边看过去,仿佛要深深地将那边站着的人都记住似的,于是他们纷纷低头,不想要触霉头,然后转回目光,“倒是你,你是谁?如何有资格来问我了?”
那人还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老妇,突然低声在任义身边说道:“和你说话的是任现,任府的大管家,不过很早的时候提拔了,你那时候懵懵懂懂,恐怕不知道。另一个是任府护院,名为管斑,一身猛虎拳威名赫赫,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说话小心点,可不要自误!”
说完这些,老妇默默退到一边,没有再说话,倒是任义,有点无奈地咧咧嘴,这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是愣头青?随便拱拱火,自己就要撒泼打滚,大喊大叫打闹是吗?
“原来是大管家,还有管护院,真是失敬失敬了!”
任义撇撇嘴,不屑出声,然后忽然走到了两个白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