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究竟是人是妖的事情,就连任义自己斗说不准,他只能反问道:“你是人是妖?”
画中人见到任义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也就大概能够猜到其中复杂,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对于任义的问题,他如此回答道:“过去我的确是人,是一个修炼者,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将自己的神意封印到了一幅画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了。”
话语之中,十分地坦然,并没有自己现在落到这种地步的怨恨之类的,反而是非常地随意地接受了这些东西,从他的话中,也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性格之豁达,生死之事,都能够看得如此淡然。
但任义却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的话,何必要多此一举,将自己的神意封印到画中呢?而且,眼前的人说的话,也未必都是真的,他说是自己封印的,但也有可能是别人封印的。
只不过,这些东西任义也没有办法去一一验证,如果画中的人给他解答的话,任义毫无疑问的是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开口了,任义对于这个,也没有那么关心。
任义关心的,反而是现在这个人有什么目的,那才是现在的重点,也是需要任义起思考的事情。
“你莫非,是在寻找有缘人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任义如此问道。
“有缘人?什么意思?”
画中人明显没有理解任义的意思,也可能是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此时就皱眉反问。
任义想了想,也就回答道:“在许多民间故事里,不是有那种故事吗?高人遇到了危险,临死之前,将自己的一身绝学传给别人,就是有缘人。”
之前画中人没有理解,但此时他却露出了啼笑皆非的样子,笑道:“怎么可能?一身所学,都是师门传授,谁会随便地传给陌生人?如果是家学之类的,那只会看管地更加严密,反正更加不可能传授给别人,就算是有缘人也肯定不行!”
他说得斩钉截铁,倒是让任义感觉到有些无聊,不过倒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所学都是有跟脚的,不可能说随便见到一个人就传给他,临死之前也不会这么去做。
否则的话,如果有人想要偷学别人的功夫,直接快要打死的时候,轻飘飘地放过,送一个有缘人过去,就能够得到功法,估计连逼问的功夫都省了。
但现实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有的门派其中的功法,就算是当事人想要传,估计也传不出去,这就是不是有缘或者没有缘的问题了。
但就在任义思考之际,画中人却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你想要我的一身所学,恐怕有些困难,但我可以教你两手,多的不说,起码可以收敛你身上的异状,估计你也为这个而烦恼吧。”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任义的心坎里了,他一发动妖噬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赤发红眼,真的是人见到了他,只以为是见到了鬼,妖见到了任义,又以为是人类,可谓是两边不讨好。
如果能有办法收敛现在的样子,对于任义来说,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起码可以省心不少,也能够避免许多的麻烦。
未来任义还是打算回到人类世界的,可妖噬的力量也不是任义能够控制的,如果在关键的时候发作,被人当成妖孽给杀了,那才是真的愿望。
但从之前这画中人的话语来看,他显然不是喜欢挑选那种有缘人的,也就是说,需要一定的代价,任义也就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画中人笑了笑,赞叹道:“你小子识趣!我让你做的事情也不多,你之前从外面进来的,应该知道外面的情况吧?外面的老妪为虎作伥,相助妖物,每日给妖物送来食物,就是那些尸体,但我知道,其中不只有尸体,还有一些人往这里送不想要养的活人,都是家中的老父母,真是人伦惨剧!你速速去斩了那老妪,才能够还人间一个太平!”
他说的起劲,还试图用大义来压任义,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招肯定是很有用,就算是一般的强盗,对于人与妖之间的立场,也是站的分明,肯定会被其所鼓动,真的去杀了之前那个老妪。
但任义却不同,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看到这里的事情,就如同看到自己不熟悉的人群之外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真情实感,人间太平之类东西,更是和任义扯不上关系,因为他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就立马说道:“老妪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还收留了我两天,也没有问我要任何地报酬,让我去杀了她,我下不来手。”
这话一说,画中人顿时就不高兴了,驳斥道:“你可知道,她做得是什么勾当?背叛人族,给妖物提供食粮,可以说是把人当成畜生养,如此罪行,不要说是收留了你几天,就算是你的父母,你也应该大义灭亲才是!年轻人不懂得一点事理吗?”
任义笑了,反而问道:“你也说了,妖物吃的,大多只是尸体,以此当做口粮,如果没有那些尸体,你说那些妖物会吃什么?会不会就是活人了?为了你所谓的大义,就要让一个村子的人陪葬吗?这可不算大义吧?”
虽然任义据理力争,但画中人却不以为然,反而说道:“化外之民,死了也就死了,反而是他们之幸运!否则的话,就凭借着他们养肥了那么多的妖物,就已经罪该万死!这下子更应该将功补过才对,哪有那么多可讨价还价的?”
之前的时候,任义还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