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现如今这些掌事儿的,都是些不怎么守规矩的。偌大一个家业,不知道糟践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当年忠惠侯府的气度。”济老不屑的哼了一声,“是该吃些教训了。”
封元汐和封元昭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明显的疑惑。封元汐微微的摇了摇头,听这老人的话里,对当年的忠惠侯倒是颇有好感。只不过对当初的忠惠侯有多少好感,恐怕对现在封家宗家的那些人,就有多少恶感吧。
“要让老头子我说,莫不如你们兄妹两个,就替了那些不中用的,怕是还能把老忠惠侯的威名再传几代。”济老越说,话越是没有遮拦。
封元汐不动声色的道:“老人家说笑了。我们两个都是庶出的孩子,哪里敢有那种非分之想。”
“哎,老头子我可不爱听这话。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现在都还没有大越呢。”老人摆了摆手,“有本事的人,早晚是要做有本事的事情的。关键是看,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若是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那是走不远的。若是为了这天下百姓的福祉,太祖帝就是能走的最远的路。”
“济爷爷,才刚见面,你又开始讲大道理了。”谢玉礼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对济老说道。
“好好,是老头子我唠叨了,你们这些小孩子不喜欢听。”济老摇了摇头,笑叹道,“罢了罢了,自去玩吧,莫饶了老头子钓鱼。”
说着老人又捡起了之前丢开的鱼竿,重新穿起了鱼饵来。
谢玉礼走回来,朝着封元汐他们招了招手,引着两个人出了花园。
“济爷爷就是这样,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喜欢讲些大道理。”谢玉礼小心地对封元汐说,“姐姐可莫要见怪。”
“会吗?我倒是觉得是个很有意思的老人家,以后若是搬来了师兴,或许可以多找他讨教一二。”封元汐扭头,看向花园的入口。
“那好极了。”谢玉礼笑道,然后一顿,“姐姐要搬来师兴?”
封元汐点头:“等哥哥考上了州学,自然是要和母亲都在师兴,我还留在千嶂做什么呢?”
“可是我还在千嶂呀,姐姐来了师兴,我可怎么找你呢?”谢玉礼有些不满。
封元昭“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微卿,你这话说的糊涂了,你此次来师兴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我一人要如州学,你就不入州学了吗?”
谢玉礼一愣,然后一拍脑门:“瞧我,一着急,都糊涂了。”
他这模样,把封元汐也逗笑了。
府试的历时比童试要短,只有两天。考试很快结束,封元汐和母亲肖氏并肖安一家一起,在州学门口,等着结束考试的封元昭。
肖氏可以算是把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的身上,如今是最紧张的一个。
“娘亲,不管这次能不能入州学,哥哥都是生员了。之后州学每年还有对全州生员的年考,择优补录。而且就算不入州学,也不影响参加乡试。娘亲不要过于担忧了。”封元汐拍拍肖氏正在绞着手帕的手,温声安抚。
“道理我都懂,我也相信昭儿,可是……这心就是突突的跳个不停。”肖氏也是一脸苦笑。
封元汐无奈,只能拉着母亲的手,试图将力量传递给这个有些柔弱的女人。
院门大开,封元昭和谢玉礼两人并肩,一脸笑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可有把握?”封元汐见二人走到面前,不禁也有些紧张。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着,非常有信心的点了点头。
封元汐和肖氏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展露了笑容。
因为放榜的时间还需要几日,封元汐对封姝宁的治疗也已经告一段落,不再需要每十日去进行一次治疗,只要每月再去复查一次即可。于是,她很自然的跟着封元昭一起,在师兴留了下来。
然而,放榜的消息还没出来,另外一个消息,从不远的千嶂传了出来。
恒王和慎王已经到达了千嶂,随行的还有北戎的使团。
恒王将护送北戎使团前往平嶂峪,并送他们出关,而慎王则点齐兵马,欲上山剿匪。
“兵分两路啊。”封元汐听到谢玉礼传过来的消息,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点不安稳的感觉。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这种预感。两天后,谢玉礼不经过下人的通报,带着封元汐一路闯进了封元汐在师兴的家中。
“姐姐,出事了,快跟我回千嶂。”
封元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千嶂出什么事了?”
“恒王的队伍,遇袭了。”
封元汐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却觉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谢玉礼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姐姐,你还好吗,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恒王他……还好吗?”封元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算好。”谢玉礼说。
“……”
“龙珀你带着吗,先跟我走,有事情,路上说。”
封元汐点头,立刻招呼着梅香去打包东西。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坐上了前往千嶂的马车。
在马车上,封元汐听到了谢玉礼所说的事情的整个经过。
恒王和琦丝娜的使团,以及慎王的队伍是一同出发的,只是到了半途,两队人分开,恒王和琦丝娜的队伍继续往北,而慎王的队伍进入了山中。
大概是知道了慎王带兵剿匪的事情,山中自觉已经没有出路了的山匪们,拼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