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殿下,您刚刚说什么,这位杨郡君,也是六主的传承者?这话可当真?”封元汐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恒王听她如此问,有些奇怪:“本王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还有其他女子和你同样是六主之一。怎么,你似乎不太相信。要知道,郡君的封号,通常是给皇室宗亲女子的。其他受封的王侯家女子,所封都为乡君。除非她们本身,或者父祖为国殒身,也有特例,但杨丹雪不在此列。”
“所以这位杨姐姐,是因为自己六主的身份,才被皇帝伯伯封了郡君的吗?”谢玉礼好奇。
恒王点点头:“我想父皇一定有这层的考虑,但杨郡君本身武勋卓然,是对外宣称的受封理由。”
“所以……恒王您的意思是。皇帝陛下已经用杨郡君的婚事,作为拉拢武班的手段。为了平衡文武两方,就需要满足姜家的要求来保持天平不会倾斜吗?”封元汐手心中都是汗水。
恒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而且让有传承的家族之间相互结合……或许对收拢散落在外的龙神赐福更有益处。只是这种通过姻亲来延续血脉的方法,到底能不能如我们所愿,也很难说。毕竟……后宫中有姜杨两家之人,本王这一辈的弟妹们,包括本王在内,也么有获得了两家传承的孩子。”
封元汐听着恒王的话,眉头皱在了一处。
“姐姐,你刚刚开始表情就很凝重,是有什么不对吗?”
“恒王殿下,你对那位未来的王妃……有什么想法?”
“是个女中豪杰,早年在宫中宴会见过几次,是个飒爽女子。”恒王笑了笑,“我很钦佩她。”
封元汐抿了抿嘴。如此看来,恒王对杨郡君并没有什么恶感,那么,自己这话,到底当不当说……?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和你过去的那个不祥的梦境有关吗?”谢玉礼问封元汐。
封元汐摇头:“这事情……实在不敢在恒王殿下面前讲。”
恒王一听,就知有异:“本王听瑾睿说过,你可以在梦中预见一小部分的未来。你接近本王,为本王做事,但本王也看的出来,你对包括本王在内的皇室中人,都有一定的戒心。不同于寻常人对皇室的畏惧和疏远。而是一种……”
恒王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出了一个词:“厌恶?”
封元汐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然后,又释然了:“可以看透人心,这是您所拥有的力量吗?”
恒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倒是适合一个皇族接班人,最好的能力了。封元汐如此做想。
“本王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对皇族有如此大的厌恶。包括你之前找本王说的那件事。本王虽然允了你,但仍然想不透,你那种要求是从何而来。”恒王看着封元汐,缓缓地道:“现在看来,根由都在你那不祥的梦境中吧。”
“……”封元汐沉默了。
可以预知未来,而且是别人和自己的不幸,这样的事情如果告诉本人,他们会有什么想法呢?尤其,这个人本来就掌握了许多人生死的情况下。
封元汐不敢去做这种危险的尝试。
“那些梦境都是破碎的片段,不知因由为何。请恒王殿下见谅,小女子实在不敢将这种虚无缥缈的不祥随意的宣之于口。”封元汐很是谦恭地回答。
“但是你告诉了瑾睿,我二弟会被封为慎王。而且,这件事确实如你梦境中一样,发生了,不是吗?”恒王端起了身边已经不太热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本王不是那种会被虚无的未来动摇的人。你大可直言,如果你的梦境对未来有所助益,我等防患于未然,也是大功一件。所以,在你的梦境中,本王和杨县君之是否在你的梦中……发生了什么不测?”
封元汐抬眼,看着恒王,嘴唇紧抿,陷入了纠结。
谢玉礼当初是在那辆马车上的。封元汐和谢瑾睿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恒王会在未来遭受袭击,然后重伤落下残疾,与大位失之交臂。这些事情,谢玉礼都还记在心上。
同时,他也是心思十分敏锐的人,见到封元汐的为难,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姐姐,你的梦境虽然有的发生了,但是别的事情,却未必会发生啊。”谢玉礼将吃剩了的苹果核丢在了桌上的小碟里,转头对恒王说:“恒王哥哥,在姐姐的梦里,我可是好早好早就没命了的,但是我现在也活蹦乱跳的。所以说,梦境也未必准。”
“哦?”恒王很有兴趣,“你听过封姑娘讲梦?”
谢玉礼点头:“照姐姐梦里的故事,玉礼在年初被人劫走的时候,恐怕就要小命不保了。但是姐姐帮了我,一直保护我到现在。而且如果不是姐姐,我今年夏天可难熬了,哪能像现在这样?”
谢玉礼说着,为了显得自己身体健康,一把扯下了缠在胳膊上的绑带,跳下了床来,原地转了两圈。
他停下来,对恒王说:“所以,就算姐姐说恒王哥哥以后会受重伤,哥哥也不要忘心里去。”
“玉礼?!”封元汐听他这么说,惊的呵斥了一句。
恒王见谢玉礼如此,掩口轻咳了两声,压住笑意,但是眼角仍然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封姑娘,他都这样说了,你还要隐瞒吗?”恒王装作严肃的样子,板起了脸来,“本王相信事在人为。既然你可以因为梦中预警,救下玉礼。那你更应该将梦中所见告知本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