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马车再一次上路了。
封元汐和谢玉礼两个坐在了马车上,车前,慎允和碧云在默默的赶着马车。
之前被封元汐停住的那匹马已经被水风他们找到,马儿还活着,只是两处受伤,已经不能再拉车。那已经被林间的树木擦刮的伤痕累累的马车,也只好就丢在原处。
马车徐行,余下三人跟在马车左近,步行保护着马车上的两个孩子。
“好像,我们每次走这这条路,都会遇到劫匪啊。”
谢玉礼伸着手,封元汐正在给他手心里的伤口撒着伤药。
“上一次是我们想要引人出手。这一次……”
“不管哪一次,背后指使的人,都是那位吧。”谢玉礼有所指的道。
封元汐知道他说的是夷君,点了点头:“燃血散是他从戎族神酒改制而来的。看来,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了。”
“姐姐之前不是已经做出了解药,可是为什么……?”
封元汐涂好药,扯开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裹着谢玉礼的伤口,口中说道:“你说那人为什么没能救活吗?神酒原本的配方,可能会有的毒性我都能解。但是燃血散里,加入了一种其他的东西,虽然可以想办法压制,但是没办法解。想要压制毒性,需要在毒性还没有完全破坏人的经脉之前。”
这就像是猎人在追猎物,经脉就是一条独木桥,如果猎物通过独木桥之后,将桥掀翻了,再高明的猎人,也没有办法追上前面的猎物。
“有内功修为的人,可以在毒性到达心肺之前压制住毒性的扩张,就算断掉一两根支脉,只要药性能追上毒性,就可以压制,之后在想法祛毒即可。但是那人的毒性已经扩散开了,没有办法。”
封元汐把布条扎好了一个结,松开了谢玉礼的手。
“好了,回去之后再让郎中好好给你重新裹伤吧。”封元汐淡淡的说。
谢玉礼抬手,左右看看:“我觉得姐姐裹的比较好看。”
封元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这样说话故意逗我,我没事。刚刚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一个人,从生到死,有点……”
“我明白。”谢玉礼伸手,反握住封元汐放在膝盖上的手,说道,“姐姐已经很厉害了,你看我,发现不对劲,都不敢直接看呢。”
封元汐知道他这纯属瞎说。谢玉礼当时只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喷溅的血污,要说害怕看到死人,倒也未必。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伤到夷君的?”封元汐对此念念不忘,“我和他缠斗的时候,刀刃完全无法伤到他。不对,你的第一支箭,不是也没有办法射到他吗?”
“但是,我想到了姐姐你跟我说过的,在北域发生的事情啊。”谢玉礼抬起了那只被封元汐刚刚包扎好的手,晃了晃。
“你说过,在北域遇到他的时候,就连叶大侠都没办法伤到他。你能刺伤他,还是因为他出手打伤了纪少侠之后?”
封元汐点了点头:“确实,他是在纪师兄受伤之后才被我刺伤,然后逃走的。”
“我们是和龙神有关系的人,我们的力量来自龙神。”谢玉礼对封元汐道,“姐姐你想想,如果他和龙神有什么关系,又受制于龙神的力量,不能直接对我们出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本身就是可以杀伤他的武器?”
“你……什么意思?”封元汐被他绕的有些迷糊。
“他很明显想要我们的命。凡俗的武器又伤不到他,不管是你还是我,他想要一只手掐死恐怕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虽然听起来不舒服,但是封元汐还是点头,毕竟谢玉礼说的是事实。
“可是伤到了纪少侠之后,你却可以伤到他,是不是说,我们本身受到他的伤害,就会破掉某种禁忌,让他自己也受到伤害?”谢玉礼又补了一句,“我不觉得,我没有命中要害的一箭,或者姐姐你之前捅的那一刀,会对他造成可以致命的伤害。能让他丢下当时处于弱势的我们,选择逃走。”
封元汐听了谢玉礼的话沉吟了一下:“所以你是划破了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沾上了箭簇,来试验到底能不能伤到他?”
“之前听了姐姐你说的事情,我就有这种想法了。”谢玉礼嘻嘻一笑,“看来我猜对了。”
封元汐看他这样,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太危险了,如果你猜测是错的,如果你没办法伤到他,那……”
“没有这种如果。”谢玉礼打断了封元汐的话。
封元汐眼睛瞪大了,看着一脸笃定的谢玉礼,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姐姐,你忘了,我可是福星啊。”谢玉礼说,“虽然我自己挺倒霉的,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毒。但是如果我想要让周围的得到好运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有落空的。”
“你……用了气运的力量?”封元汐讶异。
“嗯。”谢玉礼点点头,“之前听你北行故事的时候,就有姐姐你说过的那种,什么东西从身边飘过去的感觉。我试着抓它,就想到了可以用沾了六主血液的武器,或许能伤到这个叫夷君的人的想法。”
“那也太冒险了……”封元汐张口结舌。
谢玉礼却笑的很放松:“我和那个人对上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从他手上救下姐姐你。然后,我的第二箭就成功了。你看,龙神大人还是保佑着我们,帮着我们的。”
封元汐看着有些得意的谢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