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之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一点微微的苦笑:“你是真的那么打算的?”
“爷爷,我说的不是我,是元汐姐姐。”谢玉礼道。
谢弘之摆了摆手:“爷爷知道。我只是问你,如果她同意了你的提议,你确实就是那么打算的吗?”
“我喜欢元汐姐姐。而且我的毒……元汐姐姐的师父都说了没有一定的解法,这和之前叶大侠说的完全一样。”谢玉礼很认真地说,“我也想过了,那个叫龙珀的东西有没有是一说,真的有,拿到了手,能不能有用,还是另说。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的身体,我也习惯了。如果侥幸活到成年,我也不想伤害其他姑娘。”
“你是个好孩子,能这样想,爷爷很欣慰。”谢弘之点了点头,“我们来千嶂之前,你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敏儿也同意了。我们谢家,是做不出那种损人一生前程的事儿。”
“但是爷爷,你看。元汐姐姐有困难,如果我这条随时可能被老天收走的小命,还有点用途,帮她解了烦忧,来世也许就不用受这种苦了。不是好事吗?”
谢玉礼说着安慰谢弘之的话,但是谢弘之看着这样的孙儿,心中更是泛酸。
“不说我了,爷爷。您这次,是不是可以彻底打消对元汐姐姐的疑虑了?”谢玉礼拉着谢弘之的手问,“她对我,虽然一开始可能是有所图谋,但是我觉得,和一般的图谋不一样。爷爷觉得她有所隐瞒,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她的这种隐瞒,应该不会是利用别人来做坏事。”
谢弘之点了点头:“她会顾忌家人,对你这样的朋友也很用心照顾。之前慎诺回来,也说了在北域发生的事情。她对那位殷夫人也能直言,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牵制对方。确实是,是有她自己的做事底线的。”
“就算有什么隐瞒的事情,我想,一定也不会是那种大奸大恶的谋算。我们谢家,也应该差不多放下对她的戒心了吧。”谢玉礼望着谢弘之,在等他的答复。
“她年纪还小,再观察几年吧。”谢弘之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那,爷爷,我说的要求娶元汐姐姐这事儿呢?”谢玉礼望着谢弘之,眼睛里闪闪发光。
谢弘之看着他这副样子,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戳了戳他的额头:“人家姑娘都不答应,我这个做长辈的,可不去讨这个没脸。你要想,好歹也要让人点头了才算。书院那边的新文题,你可有拟出来,让我看看?”
谢弘之早看到了谢玉礼的书桌上,有一张展开了写满了字的纸。
“那可不行。”谢玉礼快步拦在了谢弘之面前,“说好了我要跟其他的书院学子一样参与擢选,爷爷要是提前看了,那可是作弊。”
“好,那我就看看,下个月,能不能选出你的文章来。”谢弘之笑着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封元汐除了研究谢玉礼这毒症的解法,还请谢家向恒王那边转达自己想要求见恒王的意思。
封元汐的禁足令时间太久,还有两个多月才能解除,这对她来说非常麻烦。
梅香已经从师兴回来了,又回到了殷无彩的宅院,负责照顾两个人的生活。但是封元汐不愿意总是麻烦碧云假扮她留守在自己家中。
在封元汐的央求下,殷无彩将自己压制毒性的内功心法传给了封元汐。经过北域一行,封元汐深知自己实力不济会给周围人带来多少的麻烦。
以前掌握的暗器手法和一些硬功,从回到千嶂开始,封元汐就已经在着重恢复了。
新学到的内功心法,封元汐在殷无彩同意的情况下,也教给了谢玉礼,如今小有成效。
如今谢玉礼除了内功的帮助,还每日饮用封元汐炮制的祛毒茶。虽然仍然身体虚弱,无法出门,但是比起之前全身僵冷,要一直躺在床上注意保暖,已经有所好转。
现在他每日里可以有很长时间下地活动,在自己的小院里活动身体,或者读读书写写文章已经不受限制了。
封元汐想要更方便的外出许可。不但是为了每天监测谢玉礼的毒性变化情况,来调整祛毒茶中的药物比例。也是因为两个人学习同一种内功心法,需要经常交流心得。
在这样的情况下,恒王的那道禁足令就显得很是麻烦。
恒王对她的禁足令,原本是为了保护封元汐不被封家人打扰。同时也是为了让她能安心的去研究燃血散的解法。
如今封家偃旗息鼓的势头明显,听说八月各个社学已经得到了通知,下个月封家的时文集就是最后一期,之后不在收他们的文章。显然是打算韬光养晦一阵子。
至于下一次又要做什么,封元汐现在没有心情去揣测他们。
对封元汐来说,夷君的动向,反而是她现在最关心的。这件事情,封元汐也需要好好的和恒王谈谈。
于是,借着已经研制出燃血散解法的由头,封元汐提出了想要见恒王,当面汇报情况的请求。
恒王最近似乎有些忙碌,封元汐的消息通过谢家人,过了三四天,才得到回复。
知道第二天恒王会见她的消息,封元汐头一天晚上就又悄悄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第二天,恒王府的一辆马车停在了封元汐小院的门口,将封元汐接进了恒王府。
封元汐被恒王接进了王府的消息,自然没有逃过封常瀚设在她家门口的那些眼线的眼睛。这些人也是可怜,因为碧云和追影阁的布置,之前他们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