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
呵……
想起温如言三个字,任札的心里陡然生出了愤怒。
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不但抢走了他的女人,还全盘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此番他去了江恒,他倒要看看,顶顶大名的温将军当真犹如传闻中的那般厉害,还是在江恒那个小地方直接倒了下去!
他微微敛眉,隐绪之后,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月儿,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说一次话吗?”他故意放低了姿态,柔声说道,“这些日子里,我想了许久,时至今日我都想不明白你我之间为何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明明,几个月前,你我……”
“炎王,”关月背过了身去,咬唇说道,“你今日让我前来,定然不是为了叙旧吧?”
她清楚此番的目的,今日来到这里,她不欲与他说太多不相关的事情。
然,任札的脸色适时的露出了一丝受伤的神色,“月儿,你变了。”
关月的眸中划过了一丝讥讽,她抬起眼皮,望着他的眼中,带着几许冷意,“我不曾变过,是王爷不曾看清过我。
曾经的倾心相许,不过是年少时的不懂事。眼下只希望王爷切莫再念着以前的事情。如此的话,你我之间或许还能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闻言,任札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我之间会变得现在这般,都是因为温如言吧?”
“温如言?”关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任札冷笑了一声,道,“难道不是吗?自从你遇见了他,便突然的要与我分开,月儿,在此之前,我们可一直都是好好的。可自从温如言出现了之后,你便与以前不一样了。”
关月脸色变了变,颇为难看。
犹记得前世的时候,任札一开始从未想过要对付温如言。温如言身为一个将军,在面对羌人的时候,却是有着他的一套法子。
因为温如言的存在,羌人才一直安分着。
是以,前世的任札,一直都是抱着招揽的意思想要将温如言收为己用。直至后来,温如言实在过于执拗,任札才起了杀心。
可今世,任札都还未招揽过温如言,便已然有了杀心,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选择了温如言,所以才让这一切发生了某些变化?
想到这里,关月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有些强烈。
任札的心狠手辣她是知晓的,江恒现在之所以会乱成一锅粥,定然有任札的原因。
她抿了抿嘴唇,袖下的拳头微微握紧。
过了一会儿,她道,“炎王多虑了,你我之间之所以会变得现在这般模样,并非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我看透了,累了。”
思及前世的种种,她清冷的笑了一声,道,“大抵炎王心中从未觉得如何,可在我心里,与王爷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里,着实太累。”
“累?”任札怔了怔,着实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没错,”关月背过了身去,继续说道,“在王爷面前,我从来就不敢多说自己心中的感受,王爷每次找我,也皆是因为旁的事情。而我,但凡是做错了一点点的小事,便会被王爷多苛责几分。
这么久以来,我尽可能的做好自己,可在王爷眼中,可有记得我的半分好?”说完,她蓦的转过头来,眼睛直视着任札。
任札顿了顿,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他私以为,那样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时,关月面对自己的时候,确实唯唯诺诺,话都不敢大声说。那时候,他总会觉得她过分没趣,只偶尔的提一些意见的时候,他才发觉她其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性子有些不讨喜罢了。
是了,她什么都好,容貌绝佳,头脑清醒聪明,分析起事情来的时候,眼睛是有光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不像现在,是带着锋芒的,虽然有时候觉得不舒服,但……似乎比以前讨喜了一些。
他愣了愣,发觉自己似乎更喜欢现在的关月。
“月儿,”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道,“你若不说,我便一直未曾知晓,你既然不喜欢以前的我,那我改可好?”
听罢,关月蓦的笑出声来,“王爷这般可是在说笑?”
“……”任札皱了皱眉。
他情不自禁,怎的像是在说笑了。
关月抿唇,继续说道,“且不说我与王爷已经回不了过去了,就说现在,我已然和温将军定了亲事,待到明年及笄的时候,母亲和温夫人便会亲自的为我和温将军订下婚期。
如此,我和炎王之间,怎还可以有任何的关系?”
任札面色冷然,异常难看,“只要你愿意,即便你和温如言真的有了婚期又如何?关月,本王自认为今日的态度已经足够好了,你非要一再的挑战本王的底线吗?!”
关月清冷的笑着,没有说话。
林中,风轻轻吹过,从脖子间灌入,有了一丝丝的凉意。
片刻的寂静,让任札怔愣了一下。
关月就站在面前,盯着自己瞧着,如同在瞧一个小丑一般。
任札拧眉,忽觉得无所遁形,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看……”良久,她终于缓缓开了口,“只要一句不顺,王爷便生了气,你我之间,当真是可以好好的吗?
且,王爷的心中,真的喜欢过我吗?”
她如此直白的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