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乐猛地一哆嗦,瞬间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已经不是厉正则第一次冲她撒娇了。
但每一次,都能让她难以招架。
真是要命!
她倍感无力地瞅着他,心想,幸亏他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她早缴械投降了!
“嗯?好不好?”
见她无动于衷,厉正则继施以温柔攻势。
他改为拉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甚至都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了她的手上,像只小奶狗在撒娇。
言知乐终于败了。
一分钟都没能坚持住。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将饭菜转移到移动桌上,把桌子拉到床边。
而后,她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先用勺子咬了一口粥试了下温度,确定能入口,这才舀了一勺送他嘴边。
“吃吧!”
厉正则笑眯眯地张开嘴,一口咬住勺子。
言知乐很是无语,这生了场病,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又作又矫情,还傻。
“味道真好!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
一边吃着,厉正则还一边评论。
言知乐又用筷子夹了些菜送他嘴里。
他继续评论:“哇!这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
言知乐又掰了块馒头塞他嘴里,这次不等他发出虚假的评论,她便直接说道:“这馒头好好吃哦,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
“嗯嗯嗯!”厉正则连连点头,“我们心有灵犀!”
言知乐真想送他一对大白眼!
她威胁道:“再敢说一个字,你就自己吃!”
厉正则用力绷着嘴点点头。
可乖了不到五分钟,就憋不住了,“六儿,我刚才睡觉又做梦了。”
言知乐看他一眼,不说话。
“真的,我觉得很奇怪。”
厉正则挪挪屁股,离她更近了一些,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腰。
梦里没有他的感觉,就像是心被掏空了一般,痛苦又折磨。
好在只是一场梦,醒来后每次她都在身边。
“我住院三次,做了三次梦,这三次是连着的。”
言知乐皱了皱眉,他说的前两次她都在,当时他还没醒,看着十分痛苦。
他应该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所以他醒来后她就一直没问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今天这次,她来他已经醒过来。
看他的表情,这次应该是没有梦到不好的。
她舀了一勺粥送他嘴边,“梦到了什么跟我说说。”
厉正则吃下粥,将她往怀里收了收,“你能不能多在北城待几天?”
“最多也要在除夕那天赶回家,我要回家过年。”
“哦。”
不失望是假的,他想的是她能待到开学。
言知乐一看他这反应,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都不知道,他不但黏人,还玻璃心。
他如果是个女的,怕是这会儿眼泪都流出来了吧!
真是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更奇怪的是,这一套对她还挺管用。
言知乐越发觉得无力,这以后要是真结了婚,她岂不是得天天哄着才行?
哎呀,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哄着谁哄着?
脸突然就有些发热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
言知乐不自然地扭了下头,装作去拿馒头,然后偷偷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
再面对他时,已经能够定得住,淡淡地说:“开学前我看看要是不忙的话,再过来待几天。”
“真的?”
厉正则顿时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眉开眼笑,抱着她开心地摇晃起来。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于鼻息之间,吸入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那我在家等你!你要说话算话!”
言知乐很想说,我都没说一定来,瞧你那兴奋劲儿!
可又不舍得让他失望,心里就暗暗决定,开学前无论如何都过来几天吧!
“你还吃不吃饭了?不吃我端走了!”
“吃!当然吃!”
早饭后,有医生过来给厉正则做检查。
言知乐要出去,他拉着不让。
“我就站门外,不走。”
“就想让你陪着我。”
门口都是人,言知乐无奈,“我就站一旁看着,这总行吧?”
厉正则继续提条件,颇有些得寸进尺,“我要一扭头就能看到你。”
“行。”
言知乐难得好脾气,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墙角不碍事又能让他一眼看到的地方。
司机已经把她的背包送上来,她先掏出笔记本电脑看下信息,然后菜开始刷语文试卷。
作为一名高三生,她现在已经彻底进入状态。
窗外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室内温暖舒适得都令人忘了时间。
除了作文,一套卷子已经做完。
言知乐一抬头,发现那群医生还在围着厉正则。
她皱皱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医生还没检查完吗?
这帮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再看厉正则,歪着脖子,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到众医生身后,开口问:“你们还没检查完吗?”
有人回头看她,顿时皱眉,像是这才发现病房里除了病人外,还有她这号无关人员。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出去!”
厉正则霍地坐起身,刚要说话被言知乐抬手制止。
她嗅了下鼻子,旋即皱起眉毛,“一个小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