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游话音一落,周围无数道视线射过来。
言知乐顿时一头黑线。
考个试都不能让人安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没听到章游的叫声没看到那两条大长腿,目不斜视经过二人径直往教室走。
“师母?”
章游的脑子一时有些没转过来。
他呆了呆,转头看向伞下的厉正则,“厉老师,您跟师母吵架了?”
厉正则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雨伞扔给他,自己抬腿朝前面的人追去。
“我有事要跟你说,要紧的事!”
他行走匆忙,语气急促,像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
偌大的校园里,放眼望去都是学生。
言知乐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于是只能转过身,扫了眼周围,“。”
“好。”
一阵雨一阵凉,这几天下着雨,温度降了不少。
小树林里树叶落差不多了,冷冷清清的。
言知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脑袋缩在暖和的帽子里,走在前面,厉正则撑着伞紧跟在她后面。
他手里的伞很大,走了一路来到小树林旁,雨还是将他后背的衣服打湿了。
“说吧,什么事?”
言知乐望着面前光秃秃的小树林,想起不久前跟林琳和庞宏在这里发生的事,忽然感慨万千。
从那天起,林琳就刻意疏远她,那个每天都会在她面前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了。
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林琳没有再找过她。
她去找林琳几次,人家对她爱答不理。
时间久了,她也就不愿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由远及近或由近及远,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没有谁会离开谁活不下去。
“井研找到了。”厉正则说。
井研一个月前失踪后,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就放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让人一度怀疑,他已经不在人世。
如今乍然听到他的消息,让人不由得一惊。
言知乐立刻扭头问:“他现在在哪儿?”
两人需要离很近,躲在一把伞下才不会被淋湿。
厉正则垂眸看跟前的人,扭着脖子也不知道舒不舒服。
他伸出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跟自己面对面,头顶的伞朝她那边又偏了偏。
开口前他先叹了口气,“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都不关心我,一提井研你倒是关心!”
听他这委屈巴巴的声音,言知乐实在不忍心再怼呛他。
他说的很对,他千里迢迢来看她,她该问候一句。
垂头抿了下嘴,言知乐抬起头,伸手紧了紧男人敞开的黑大衣,“你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厉正则低声笑了,一手撑着伞,一手从后面搂住她。
她最近稍微胖了些,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总算是能把怀里填满。
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但言知乐此时却没有心猿意马,她急着知道井研的下落。
厉正则再次叹气,“真希望时间能再走快点,把你娶回家,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胆。”
言知乐彻底没了耐心,“你别墨迹了行不行?赶紧说井研现在在哪儿?”
她越着急,厉正则越是不慌不忙,将她朝怀里又紧了紧说:“考完试跟我回北城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北城下雪了,你不想回海棠阁看看?”厉正则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我会在南省停留一周,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北城。”
得寸进尺!
言知乐是真生气了,想要的不告诉她,还不停提条件,真是给他脸了!
但在她发怒前,厉正则终于说了她想要的,“井研目前就在南省,但他脑部受伤后至今还在昏迷中。”
“脑部受伤?他出什么事了?”言知乐一脸紧张。
厉正则看她如此激动,心里就有些醋意。
但凡她能有那么一丁点关心他,也够他高兴好一段日子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怎么混到这境地。
为他殉情时她对他的爱都跑哪儿去了?
“那天车祸中受伤的人就是井研。”
“你说什么?”
言知乐惊讶不已,那天车祸中的人大哥看清了脸,后来她也从二哥口中确认,那人不是井研。
厉正则当时也惊讶了一下,所以此时看她这反应,并不觉得奇怪。
“当时车祸现场受伤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井研。”
“两个?”言知乐皱眉想了想,“不对呀,当时我大哥正好经过车祸现场,他说只有一个人,他还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不是井研。”
“井研在车下。”
言知乐一瞬张大嘴巴,她可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难怪那天井宇去了医院,原来出车祸的真是井研。
可转念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二哥去病房看过,那个人不是井研这怎么解释?”
“两人都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医院按照学生证上的姓名登记错了。”
一切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言知乐却觉得这却像是强行拼凑的巧合。
井宇那个人深藏不露,顾青峰自那日后便销声匿迹,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阴谋。
尤其是那日大哥在卫生间听到的那句话,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怎么了?”厉正则见她皱眉深思,不禁轻声低问。
“我就想知道,医院不知情登记错了,井宇难道也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吗?他现在天天守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