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舒中敬不得不派人来请,并且带来了不少赏赐。
舒乘风既然来了这里,就没那么容易被请回去。
他心里清楚,陛下恨不得就叫他死在这里,可陛下同样面对不了臣子们的逼迫和催促。
再是想要废太子,他也面对不了皇家父子不和对于这个天下的影响。
因为他并没有将整个天下的权利全部掌控在手里。
舒乘风再来雁南归这里时候,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错。
“哟,殿下来了。妾听说有赏赐?有好东西么?也不给妾。”雁南归过来笑道。
“什么好的,你稀罕?”舒乘风坐下来:“想回府吗?”
“无所谓啊,住哪里不是一样的?不过既然殿下这么说,那就是说快要回去了?”
“是啊。”舒乘风看她:“天热,你又不肯出去。”
“我懒啊,太晒了。”雁南归笑着给他递过去一块刚切好的西瓜。
舒乘风不肯接,就只是看她。
雁南归就笑盈盈的用小叉子叉了喂他:“殿下吃嘛。”
舒乘风就这么吃了几块。
冰镇过的西瓜很适合这时候吃,不过五月底的西瓜也不算很多。
雁南归是不缺的,可这东西寒性,她身子不适合多吃。
每次给她也是极少。
“下个月就是宁国公大寿,六十整寿,总要大办的。今年他也有六十了。”舒乘风道。
“那可是殿下正经的岳家呢,怎么也是要去的。”雁南归笑道。
宁国公,那是太子妃的亲爷爷。
“便在那之前回去吧。”他也不必等陛下三催四请,早些回去,或许在那人眼里,就是迫不及待。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在乎这些小事。
“好啊。”雁南归笑道。
很快,舒乘风就将要回去的事说了,自然说的就是宁国公寿辰将近的话。
听了这话太子妃是很高兴的,她毕竟也担心太子殿下不肯在意这件事。
经过这一年多,她迫不及待想要在娘家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可这就把叶良娣气的不轻。
不过鲁姑姑在,怎么也能劝住的。
果然,陛下第二次派人来请,太子就同意了。
其实太子的伤势也好了个差不多了,只是伤口愈合了还有些红肿,难免还有点痛。
留下一道疤,形状不怎么好看,范围倒是不大。
主要是当初拔出毒箭的时候太着急了,没好好取,带出来一块肉的缘故。
不过也幸亏拔的及时,不然他就没命了。
这是迄今为止,太子身上最严重的一道伤口了。
晚上的时候,激情退去,雁南归轻轻摸着那个圆形伤疤道:“这可不能白受。”
舒乘风只是轻轻的哼了一下。
“殿下这可怜。”雁南归声音还带着沙哑,摸索着在他心口亲了一下。
舒乘风手一紧,不知是为这个吻还是为这句话。
然后他就决定沉默。
很快,怀里的人就睡过去了。
舒乘风在黑暗中轻轻蹙眉。
可怜?
他可怜吗?他是尊贵的太子,是一国储君,未来陛下,可怜?
这词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谁又敢说他可怜呢?
哪个女人也不敢说这话。
可是她敢,她说了。
她其实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前,凶起来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看他的时候,似乎从来不只是看见一个太子,还有一个……命途多舛的人。
是的,他也命途多舛。
可没有说,或者是没有人敢说,也或者是没有人看见。
他光环太过抢眼,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他们或许看到了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打压和防备吧,但是他们看不到的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打压防备。
他们也或许看到了皇后对太子殿下的急迫与催促。可他们依旧看不见,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催促与逼迫。
一国太子怎么会有什么亲情?
一向,舒乘风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怀里这个女人,却总能这么轻易的,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
舒乘风将手放在她纤细的,漂亮的脖子上。
只需要轻轻用力,她就会挣扎起来,然后她挣扎是无用的。
很快,她就不会有力气再动了。
然后从此后,再没有人敢说这些话了。
但是舒乘风没有,他的手,是放上去了,可却只是轻轻的抚摸那柔软的脖颈。
他只是心里想了很多,他的身体很诚实,手很轻柔。
他在这一刻,很清楚他很喜欢这个女人。
那种常想见的喜欢。
她太有趣,喜怒哀乐都有趣。
而且,她没有做错什么。说实话算错吗?不,没有错。
所以,他不会杀了她。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哪怕有那么一天,他要夺了雁家兵权,他也依旧不会杀了她。
她会身居高位,最多就是失去宠爱。
所以,此时此刻,他将她的肩膀握住,然后狠狠亲上去。
雁南归就在睡梦中被狠狠吃了一回。
气的拳打脚踢也没用,第二天成功缺席了请安。
吃饱喝足的舒乘风心情极好,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也该准备回京了,他从来就不想躲着,只是歇一歇。他的轻松,就是陛下的紧张不是吗?
他还年轻,有的是精力,所以丝毫也不会觉得累。
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
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