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用衣袖将脸上的痕迹都擦去,揪了一把他的耳朵,“萧祈,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手擀面了怎么办?”
萧祈正想掏个帕子将她脸上脖子上都擦干净了,没成想她自己就解决了。
听了她的话,立刻就翻身起来了。
同时,也将逢宁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宁宁,你替我束发吧,我头发乱了,等会我就去给你做面。”
逢宁赏了他一个白眼,身体很诚实地动了起来。
两人花了一小会,互相替对方将头发重新束好,
并肩往伙房的方向而去。
萧祈认真做起事来,还真是让人无可挑剔,
衣袖被挽起,叠在手肘处,遒劲有力的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面团在他的手里就好像是个小玩意一样,任他随便盘弄。
其实,萧祈的厨艺并不怎么样,一碗手擀面做好,也只是勉强看得过去而已,萧祈本人是有些不满意的,但奈何逢宁饿极了,囫囵吞枣般的吃法,也尝不出来到底是好是坏。
一碗面下肚,摸着暖洋洋的肚子,逢宁打了个饱嗝,笑眯眯的看着萧祈主动收拾了碗筷去洗。
下半天的时间,逢宁在萧祈的主帅军帐内睡了一下午,恢复精气神。
萧祈出去练兵了,一下午都不在军帐里面,不想影响逢宁休息。
逢宁倒是睡了个好觉,临近傍晚时,被练兵回来的萧祈喊醒,
睁眼时,意识还有些朦胧,只能看得清面前模糊的脸庞。
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将萧祈的脸看清楚。
“现在什么点了?”
逢宁开口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缓缓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萧祈在床边坐下,再一次替她将乱掉的头发束起,“我们该回家吃晚饭了。”
逢宁伸了个懒腰,萧祈也恰好完成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穿鞋下了床榻,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便朝她伸出手。
她洁白纤瘦的手落在自然地落进他的手掌心,温热顿时爬满了她的手指。
出了军帐,西天爬满了红艳艳的夕阳,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将她和萧祈一同笼罩在里面,竟平添了几分萧索。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平和和永恒,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来时逢宁骑了马,萧祈昨日过来时,也骑了马,于是不由萧祈拒绝,逢宁提出各骑各的。
但为了安全考虑,他们两人由萧泽喜带了一队人马一同回去。
策马奔腾的感觉是如此之好,迎面而来的风吹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一路倒是没碰到什么不好的,一路平安地回到镇南王府。
逢宁先去给萧风岭和萧汉垣把脉看伤势,没什么问题后又改了药方,之后才去用了晚膳。
萧祈去沐浴出来后,见卧房里没人,披了件衣服便去了逢宁的小药房。
一打开门,也是被她满头金针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想看着她头上的金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宁宁,你这是?”
逢宁头也没抬,研究着桌上的一个碗里的东西,
萧祈凑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里面是一只通体黑色的蜘蛛,看上去有毒的样子。
他吞了吞口水,看着逢宁认真研究的模样,默默的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盯着她欲言又止。
片刻后,研究好这只依旧有活性的蜘蛛的逢宁才给了萧祈一个眼神,“我等会要练轻功,你要陪我吗?”
说着,她抬手去拔头上的金针。
逢宁将拔出来的金针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目光轻轻落在萧祈的身上,动作却没停。
萧祈毫不犹豫地点头,
废话!他娘子要练轻功,他做相公的,自然要配合。
“我陪你。”
“嗯。”
逢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更加专心地去拔针。
没一会,等到最后一根针拔了下来,萍儿如期的敲门声传来,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光闻味道,就觉得苦。
汤药的温度正好,逢宁一口饮尽。
又吩咐萍儿替她把金针都消毒一下收好,拉着萧祈的手便往外走。
萧祈被她拉着往前走,直到在院墙边停下,“走吧。”
说着,她脚尖一点,便上了墙头。
身影迅猛地往王府外而去。
萧祈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敢说一句阻止的话,只一直跟着她。
身边的景物倒退,渐渐的,萧祈看着越来越近的安平王府,微微拧起了眉头,视线晦涩地落在了逢宁的身上。
专注使用轻功往前而去的逢宁,没察觉到萧祈那复杂的眼神,她今天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安平王府看看,谁来拦她都没用。
安平王府的大门已经被贴了封条,逢宁在大门前看了一眼,便果断地翻了墙。
两人轻飘飘落地,入目尽是萧条。
都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王府内就变成了这样,唉,世事难料。
王府里所有的房间也都被封上了,
外面的封条不能揭,里面的,逢宁就不在乎了。
反正也没人进来看。
没有看所有的地方,逢宁的目标就是前院的书房,以及她住过的地方。
都在前院,并没有往后院而去。
听萍儿说,因为封府的旨意来得突然,所以只来得及遣散了王府里所有的下人,其余的财务之类的都还没有清点,直接就和房子一起封存了。
逢宁的目标明确,转头便看向萧祈,“书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