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战的表现是很多大臣都没有想到的,与一直没有出来做什么事情的三皇子相比,四皇子如此小的年纪,
有这样的担当,完全能当得上一国储君。
姜济瀛第二日一早就醒了,却因为躺了太久,不能下床。
?
逢宁回来后,前几日为了保护姜云翊而受了伤的季修然也终于能休息。
当晚,逢宁将姜云翊抢救过来后,姜云翊就被送回了东宫,
季修然和秦季林在东宫好好休息了一夜。
逢宁虽然疲劳,但她还能坚持。
她自己先前制作的补气药丸,如同糖豆一般,不要钱地往她的嘴里塞。
深夜,
忙碌了一天,审了一天刺客的萧祈拖着疲劳的身体回了东宫,终于和多日未见的逢宁好好地坐在一起说话。
两人在太子东宫的正殿内,肩并肩坐在睡榻上,这时候,是他们短暂的温馨时光。
萧祈的手放在大腿上,握着逢宁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心疼不已。
“宁宁。”
萧祈低声开口喊她,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她凹陷的脸颊,和同样深陷下去的眼眶,让她看上去分外的憔悴,
若不是她的唇上还有些血色,萧祈恐怕都会觉得她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了,
“宁宁,你要不要睡会,太子呼吸有变化,我就喊你。”
逢宁摇了摇头,“不用,秦太医说过了,先前的时候,他也有过两次断了呼吸的情况,救过来了但也只能勉强维持,我刚刚把他救回来,今夜还不能放松警惕。”
姜云翊的情况依旧很是危险,一不留神,他本就没剩多少的呼吸就能轻而易举地断了。
她不能睡,其实,她也不怎么睡得着。
两人就这么靠了一会,萧祈被逢宁赶去休息,她则是拧了帕子擦了把脸,将自己的疲惫赶走,专心守在姜云翊的身边。
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用药,能让姜云翊撑过去。
那一成的希望,到现在,只剩下了半成。
她担心的,是秦淑娴和姜云翊。
前段时间,秦淑娴腹中的孩子才没了。
而姜云翊养到这么大的年纪,虽然身体一直不怎么样,但好歹是平安的,
但现在,他就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随时有可能没了。
逢宁有些不敢想象那个画面,秦淑娴那么温柔的人啊,多么好的人,就要反复经历丧子之痛。
越想,逢宁就越觉得自己的心情沉重。
第二日一早,姜济瀛那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他醒了,秦季林把脉之后,已经在他身上看不到毒素了,虽然身体是弱了一点,但已经没有了危险了。
得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只能躺在床上的姜济瀛,沉默了良久。
好一会,他坚持要下床,要去趟东宫。
逢宁吧放在姜云翊额头上试温度的手拿开,额头不烫了,体温正常。
脉象也比昨日晚上强了很多,又查看了他的伤口,逢宁微微松了口气。
缓缓从床边起身,眼前却忽的有些发黑。
她知道,她这是低血糖了,可黑暗来得太快,她根本没有力气,让自己去找个支撑点慢慢坐下来缓缓。
扶着额头,她直直的往后倒去。
而这时候,被人用椅子抬着过来的姜济瀛恰好到了门口。
里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随行的几人都吓了一跳,有些身手的季修然快步上前,但也堪堪来得及把自己的手垫在逢宁的脑袋下面,避免了她的脑袋着地。
手背上的疼痛传来,季修然倒吸了口冷气,但他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自己的手,偏头看向已经朝里面跑来的秦季林,他受伤的那只手是右手,今日给逢宁垫着头的是左手,这下两只手都用不了了,
“秦太医,你快来看看。”
秦季林忙上前来,给逢宁把脉。
好一会,他才松了口气,
“陛下,娘娘,王爷是太过劳累了,要好好休息。”
姜济瀛让人把她扶去偏殿,派人过去伺候她。
秦季林又去看姜云翊的情况,
感受到手洗比昨日强了的脉搏,他几乎要哭出声来,
“陛下,太子殿下的情况暂时已经稳定了下来。”
在场的人松了口气。
匆匆忙忙得到消息的萧祈,撇下一旁的秦昖和李德功,飞速去了偏殿。
逢宁已经被换了身衣服,身上只穿着里衣,正紧闭着双眼,睡着。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萧祈只觉得眼眶发热。
他知道她,如此倔强。
玉城那次以身试药是这样,这次去苗疆又是这样。
只因为姜济瀛对她好,秦淑娴对她好,她不想他们在乎的人死亡,便拼尽了全力。
可她却不管自己也是**凡胎,不是铁打的。
逢宁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殿内,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不远处,有个宫女,坐在桌边正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她。
逢宁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动静很大,把那宫女吓到了。
“王爷您醒了,女婢伺候你更衣。”
逢宁摆手拒绝了她要上前的动作,
“什么时辰了?”
宫女低着头,“回王爷,已经酉时末了。”
“太子殿下如何了?”
“秦太医一直看着,太子殿下情况很好。”
逢宁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换上,“你替我打些水来,我要净面漱口。”
宫女道了声是,退下后,很快就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