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一听,变色微变,
“将军,我能做很多事情的!”
“我知道啊,所以才把你留在帝京,帝京有你和芙儿,我很放心。”
“可是将军,您一个人身边也没有帮手,会忙不过来,这样您太累了。”
“芙儿,”逢宁正色,看向芙儿,无比认真,黑眸中带着隐隐约约的锐利和不容置喙,“从我在边关救了你们姐妹后,你们就不再是无父无母的小可怜了,听话,玉城很危险,我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人,就在帝京,哪里也不用去。”
说着,她回头望向一直坐着的萧祈,“你也是同样,听到没有。”
萧祈盯了她几秒,给了她她想要的答案,点头应下。
芙儿欲言又止,可有熟知逢宁的脾气,再说下去她恐怕会发火,
再想跟着,也只能作罢。
回来后不久,逢宁换了身衣服,去了趟西平侯府,给靳老夫人复诊。
她即将要离开帝京一段时间,老夫人的病,药不能停。
所以她便打算再去一次,斟酌一下药方。
她即将去玉城的事情大家几乎都知道了,她一进府见到老夫人,就被她抓着手叮嘱了好一会。
顺利看诊完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先前的那些病人,她既然准备走了,那就要对他们负些责任。
和善堂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逢宁从西平侯府出来,直奔和善堂,已经有好多人在那里了。
见逢宁来了,不等吩咐就自觉排队,整齐有序。
能这次就医好的逢宁都开了药方,不能一次医好的,逢宁都把病人转给了其他几位大夫。
回到镇南王府,闵新蓉已经在等着她了。
一起来的,是逢安。
夫妻二人先前去过和善堂,没料到她要忙那么久,后来索性先去了镇南王府。
正好一起用晚膳。
闵新蓉拉着逢宁的手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人默默地跟着。
“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吗,该带的都要带带齐整,别落下了什么。”
“对了,银子也带上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总归会顺利一点。”
“你路上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你身体好,才能救玉城的百姓。”
“……”
去膳厅的路上,闵新蓉拉着逢宁的手交代了很多,唠叨得普通一个老母亲。
逢宁淡笑着听着,到最后也不免有些头大,她也太能说了。
一直在她耳边没停过。
不过,无奈归无奈,她也不会拂了闵新蓉的面子。
膳厅里,他们坐下后,萧祈看向一旁的丫鬟,“去喊王爷来用膳。”
丫鬟福身应是,刚迈步往外而去,老爷子爽朗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不用叫了,本王来了,刚刚亲自去库房里挑礼物,耽搁了些时间。”
说着让跟在后面的大管家,把东西给了逢宁。
是一个两指宽四指高的小木盒子,看不出来里面放了些什么。
萧风岭摆摆手。“先用膳吧,礼物回屋再拆。”
逢宁笑着应下,让芙儿先把东西送回去。
几人一起用膳,最啰嗦的也不过萧风岭和闵新蓉了。
余下的两个男人,都只负责给自己夫人夹菜,并且默默地吃饭。
饭后,逢宁给逢安夫妻二人重新诊脉开了新方子,
“按照这药方,再喝两个月的药,就可以不喝了。”
逢宁朝逢安挑眉,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逢安无奈,默默接下了她眼里的调侃。
“大哥,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
逢安最终是没忍住,笑了笑,“我和你嫂子一定努力。”
——
将人送走,逢宁和萧祈牵着手,站在镇南王府大门口,目送远去的马车。
她看了一会,收回视线。
甩了甩他的手,“阿祈,我们去看月亮吧。”
萧祈目光微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眉眼间的笑意漾开,如同春风般扑面而来。
“想去哪里看?”
在她的面颊上快速亲了一口,他笑着开口。
“屋顶,就在家里,我们主院的屋顶。”
“走吧,现在就过去。”
今天玩晚上,月光出奇的好。
他们在屋顶上坐下,月光在他们的身上落下薄薄的一层,如梦如幻,朦朦胧胧。
逢宁看着月亮,心中渐渐安定。
萧祈搂着她,记忆逐渐飘远。
——
某洲,某国,某基地,
做了一天手术的逢宁揉着脖子,半高处的小平地上坐下,没吃晚饭的她饥肠辘辘,可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坐在那里,一个人抱着膝盖,静静地望着天。
今天,是国内的中秋节,
原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她却远在他乡,经历着战争和纷乱。
她是医生,虽然不用冲在最前线,但救治伤员,每天都有人在她面前死亡,甚至,这个生命她前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见过。
但也有好多人,在她手上活了下来。
但长久的精神紧绷,让她俺感觉十分疲劳。
今天好不容易能忙里偷闲,她便在这里偷偷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有人过来,打扰她的清净。
“逢医生,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
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光听声音,逢宁就听出来了,没回头,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未动。
这个人,她半年多前来这里的时候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