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琦脚步后跄了一下,整张脸就这么煞白起来,指尖掐进手心里都感觉不到疼,唯有冰凉刺骨的水从头泼到脚,冷得她打颤。
宛如在刀尖上滚,整颗心都在痛,刀刀致命。
耿云见她一脸惨白无助的模样,继续冷声,“就是在你被赤血盟掳走,九爷连命都可以不要,简直疯了一样,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从来都是冷静果断,妖智过人,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可是自从遇见你,他一再的为你打破常规,为你涉险。已经够了!你看看他躺在这里的样子,24小时昏迷不醒,全是因为你!”
时琦被说得无法反驳,一双眼睛红了。
边上的谢喆听不下去了,抬脚踹了耿云的腿,“过分了。”
耿云才不管,说的正上头,没要停下来的样子,“希望时琦小姐可以明白,九爷需要时间休息,醒来后更需要好好调理,在他康复前,请不要来打扰他的心神。”
最好的就是不要来打扰他的世界。
时琦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夜鸠,全无往日的清隽神采。
就如耿云说的那样,遇见她后,他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全是跟她有关系。
总是挡在前头,为她挡下各种危机。
更是为了她,才躺在这里。
她全都无法反驳。
耿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在凌迟她。
伸手握住夜鸠微凉的手腕,目光落在他没有一点血色的俊脸上,唯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他胸口上的纱布下,隐约浮现出纵横的伤口,那都是爆炸的碎片弄伤的。
是安家和赤血盟联手造成的。
时琦猩红的眸底迸出寒冽,“他们对九爷做的一切,我会百倍奉还的。”
耿云抬头,嗤笑,“你还能做什么?安如云后天就要举行继任大典了,九爷这一昏迷,所有的计划都要暂停,等她接收了安家一切,再对付她就更难了。”
他冷冷瞥她,嘲讽道,“你觉得自己刚到大越州,就有能力扳倒她了吗?”
双手环臂靠在墙上的谢喆瞥了眼床上男人微动的手指,深深看了眼耿云,“她有没有这能力,我看你也没机会看到了。”
耿云拧眉,“你什么意思?”
谢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笑,意味深长的开口,“你快凉了。”
“什么?”
耿云一愣,却听时琦惊喜的叫起来,“九爷好像要醒了。”
耿云眯眼,“时琦小姐,请回吧,九爷醒来后需要好好静养,不宜在费神了。”
只要有她在,九爷必定会殚精竭虑,为她筹谋,护她周全。
“希望时琦小姐能以九爷一切为先,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了。”
阻止他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毕竟九爷那么在乎她。
但是耿云希望九爷病中能好好静养,不要再为了时琦奔波辛苦。
他看着时琦沉默的脸,一双清冷的眸子闪烁着,只道:“九爷醒了,我去叫医生。”
时琦转身抬脚就走,身影才刚到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