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老站了出来,瞳仁猩红了一般,紧盯着宴时星,声音发颤的指着问,“时星,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我青哥儿的死是他所为。”
有几个元老同样颤抖的狰狞着,几乎眼里发狠一样的泛着冷光,都盯着宴时星。
宴烈亭浑身像浸在冰窟里,冷得打颤。
宴时星见他如此,轻哼一声,冷白的大手从兜里掏出黑色录音笔,轻轻一按,立即播放出宴烈亭与他人的对话。
一字一句,像诛心般的剜着众人的心。
大厅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就连宴老爷都冲了过来,拿过他手中的录音笔。
他痴了一样凝视着手中的录音笔,浑身微微地发抖,苍老的眼眸里渗出通红的血丝,有一种焚焚欲燃似的绝望,蚀骨之痛一样。
“你母亲……是被他们杀死的?”
时琦看到爷爷哀恸伤神的样子,赶紧上去扶住他,心疼的安抚他。
宴时星沉默的点头,看向宴烈亭灰白的脸色,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肆放出无形的威压,居高临下的尊贵气场,凝视他,“宴烈亭,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宴烈亭缓缓闭上眼睛,不作辩驳。
“啊——”那红了眼的元老冲上来,抡紧了拳头就往他身上砸,“我青哥儿当年也是才俊无双,若是还在,定也是宴家最惊艳的一个,你……你个该死的混蛋,合着外人将我们宴家的孩儿们都杀了,好歹毒的心肠啊!”
宴氏叛徒!人人诛之!
一时之间,所有人忿恨不已,整个宴氏祠堂的大厅充斥着斯骂和怒吼,跪在地上的宴烈亭低垂着头,半掩着眸底噬人的暗流,渐渐渗出猩红的狂戾,他勾起冷冷一笑,“呵……只可惜,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宴时星竟连飞机失事那种存活率那么难,都能活下来,命可真大。”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沸腾。
原来宴时星十几年前飞机失事,差点命丧黄泉,原来也是他的作为。
宴老爷发红的眼,怒指着他,“你!野心难训,联合外敌残害族人,致使宴氏一族动荡不安,百年基业差点毁于一旦,该死!”
宴时星一言不发,久久盯着宴烈亭狼狈的模样,好似在打量一个死物,眸底清冷沉静,就见削薄的唇抿成淡漠的一直线,又无声地往上一扬,“除籍赐死,你可有异议!”
静默地跪在那里,宴烈亭狭长的眸子深邃如炬,抬头看向他,说道,“放过我的家人。”
事已至此,他再挣扎也不会改变结局。
宴时星身姿修长挺拔的站在大厅中,好似积着薄雪的玉竹,气质温和,声音也温润如初,却如同森冷的凤尾,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可以,你支族从此将宴氏一族除籍,三天内离开宴家。”
宴烈亭脸色惨白,垂败下来。
除籍也就相当于净身出户,离开宴家不得带走任何财产和物件。
元老们青白愤恨的脸瞪着宴烈亭,似乎赐死,太便宜他了。
小辈们也都个个凝重的看着,心中翻涌着无数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