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沉重佛像后的墙壁,便是那漆黑深邃的长梯一路往下。
嬷嬷手中端着烛火,也被那外面的风吹得东倒西歪,扭扭捏捏的不成样子。
嬷嬷越是往下,便越是冷的厉害,隐约中,仿佛还能听见那细小的哭声。
听的人头皮发麻,恐怖如斯。
嬷嬷用手中的灯将地下密室的四个角都点亮了,露出那里面的巨大铁笼来。
铁笼之中用铁链锁着一个少年,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穿的单薄,蜷缩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少年的一双眸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烙的缝合上去了。
“莫要再哭了,能为太后献血,是你的福气。”
嬷嬷很是熟练的掏出刀子来,拉着少年的手,少年的皮肤白的吓人,嬷嬷的手用力掐,都在他身上掐不住一点儿红印子来。
一声轻响,少年的肌肤被割破,嬷嬷连忙用白玉碗接着,一滴血都不曾浪费。
少年忍着疼,忽然变挣脱了嬷嬷的桎梏,忽然凶相毕露,一爪抓住嬷嬷的脖子。
手中的白玉碗被打翻在地,鲜血溅了一地。
这里很暗,也很深,饶是玉碗打碎,上面也听不到丝毫动静,嬷嬷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
她被少年扔出去,用力的砸在了墙上,随后便眼见着那少年双手生生的将铁笼掰开,动作十分生猛迅疾的往长梯的方向跑了去。
嬷嬷心中大惊,连忙冲着外面大喊:“快来人!血奴跑出去了!”
糟糕!
若是让那人跑出去伤害了太后娘娘,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且不说那少年怎的今夜就有如此大的力气,挣脱了牢笼,若是惊动了宫里的人,让陛下知晓太后宫里养了血奴这等不吉利的东西。
只怕是会震怒的!
福泽殿离别的地方远,这里的动静尚且还闹不到其他宫里去,且那少年是个瞎子,看不见方向,只晓得四处乱窜。
听着动响,福泽殿里的人立马出动。
今夜的月色正浓,玉盘似得月亮挂在夜幕上,洒下了一地的银辉。
可过了一会儿,福泽殿里便听不见任何动静了,大家都屏气凝神,细细的听着能传出来的声音。
“啊——”
一声惨叫落下,福泽殿的宫女被拖走了一个。
月色洒落在地上,将那地上拖曳的很长的血痕照射的清清楚楚。
众人心下一阵骇然,冷不丁的吞了口唾沫星子。
周遭的侍卫忽然发现了一道黑影往前方窜了过去,他的动作当真是极快的。
侍卫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立马着人去追捕。
“福泽殿里闯了贼人,哀家的镯子丢了,务必挨个儿挨个儿的搜寻!
“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
威严的声音从福泽殿里传来,今夜月色冷清,太后宫里丢了东西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各宫亮了烛火,都逐个去搜查。
那怪物似得少年跑的极快,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皇宫又大的厉害,他们也只能挑拣着近些的地方去搜查。
以福泽殿为中心的几个宫殿都搜查完毕了,唯独剩下那银霞居。
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立马惊醒了沈青瑶,那藏在枕头下的刀子瞬间便被握在了掌心之中。
再度睁眼时,面前赫然便是那双猩红充满了血丝的诡异瞳孔。
紧接着,银霞居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的速度极快。
“奉太后懿旨搜查贼人,速来开门!”
那声音又凶又急的,银霞居的女官连忙去开门,瞧得是那福泽殿的侍卫首领。
连忙说:“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来银霞居搜查了呢?”
侍卫首领眼睛飞快的将银霞居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女官身上。
说:“夜里闯了贼人,太后丢了镯子,可还有疑问?”
在那威严的目光下,女官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是,可这若是要搜查,还需得到景舒夫人的首肯。”
“夫人,您可是醒了?”
女官上前敲门示意。
但那侍卫首领眼睛已经极其敏锐的发现了那地上的血迹,一直到了沈青瑶房门口。
“快,将这屋子立马包围起来,贼人就在里面!”
然而里面只传来一阵凶猛的咳嗽声,紧接着才慢慢亮了灯。
“既是太后宫里丢了东西,想必是极其重要的,那就进来搜查吧,只是我这身子委实不好,着实不方便起身了。”
那咳嗽声猛烈的很,似要将那心肺都给咳出来似得。
门被推开的很急,冷风着急的灌了进来,她身上披了衣裳,头发也散着,掌心还有血迹。
一进来,那冰凉的刀子便架在了沈青瑶的白皙的脖颈上。
女官吓了一跳,连忙说:“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说,你将那贼人藏在了何处?”
沈青瑶被吓得不轻,脸色白的吓人,这刀子就在脖子上,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了下来。
虚弱的说:“大人这是何意?”
“太后丢了东西,您尽管搜查便是,却要为何说是我藏了贼人?”
“那贼人受了伤,你门口有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据!”
侍卫首领面无表情的说着,那刀子锋利的很,她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血痕。
女官真怕这侍卫首领,手下一抖,便将景舒夫人给杀了。
怎么说景舒夫人也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