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东京的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只是隔着一层玻璃,电车快速的移动导致窗外风景瞬息而过,更多的时间大家都在地下隧道里,阴森而黑暗。
此刻车上还活着的人也谈不上多有心思去欣赏风景。
“呼。”
路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在车厢四处开始寻找起有用的东西。
找他的思路来看,如果车站找不到漏洞,道路也无法破解,就只能从电车下手。
只是电车的车厢跟一般火车不同,这里就这么两栏座位,几根扶手,整体结构一览无余。
不过他在电车过道的一处夹缝中,看到一份藏着的老旧报纸,纸业泛黄。
路遥拿起那张报纸,用手机自带的翻译扫描来看,头版便是“东京一电车严重脱轨事故,造成百人重大伤亡!”
报纸的刊头用的是特大号的加粗字体,表明事件十分恶劣,已经是轰动一时的新闻。
再看时间。
一九九五年,3月。
老黄历了。
好吧,现在至少路遥已经清楚了这辆承载一车死人的电车的来龙去脉了。
“所以从很久之前起,这辆电车失事以后便一直在这条轨道上驾驶,因为平常大多时候都处于夜晚出现,不容易被人发现。这辆车吃掉了那一车人所有的恐惧情绪,所以才能一直维持到现在。”
路遥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便已经脑部出整件事的经过。
随即,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既然如此,‘新月车站’跟‘猛鬼路’的活动迹象明显就有规律,从横滨到北海道,由北向南,再一路从东到西,最后一路抵达东京,其实就是为了这辆车而来。”
路遥闭上眼睛,细细回忆。
把之前看到过,这两起灵异事件在霓虹出现的位置、方向,全部在脑中构思。越是以这个前提推导下去,结合它们的作案顺序,这个可能性就越高。
最初这两起灵异事件从阳城逃脱时,已经伤残了大半,拼了老命才来到霓虹。
第一次登陆横滨是为了维护住状态,得手后就立刻离开。
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上,这才方便掠夺更多恐惧情绪,进一步加深实力。
因为在霓虹外围,人口并没有东部这么密集,无论天赋者还是本土鬼怪势力,都没有东京这么强。
之前就听闻这两起灵异事件降临霓虹之后,都是用最极端的方式掠夺恐惧值,并遭遇了许多本地鬼怪势力的袭击。
但到现在都一直没能被打掉,现在来看,倒也不奇怪。
成功是没有偶然性的。
从现在它们能够在东京城里这么肆无忌惮的活动来看,现在的交通鬼域怕是已经壮大了许多。
路遥看着这份报纸,不禁啧啧嘴:“这个思路很明确嘛,以战养战,打游击扩大自己的队伍,在运动战中逐渐歼敌发育,最后直捣黄龙。”
这一套打法可是深得我党的精髓。
至于为什么在东京城停留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再犯案。
路遥猜测恐怕是为了帮助这起失事电车重获自由之身,必须大量掠夺恐惧情绪,才能转移这架电车。
“来自阳城的路先生,你好。之前见面不敢确定你的身份,但既然能在交通鬼域袭击里活下来,毫发无伤,也只有亲历者才能做到吧。”
来者是刚刚上车前,路遥就曾见过的几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天赋者,两男一女。
说话的是那个是那个皮肤苍白的女性,貌似就是之前东京天赋者提到的美酒子小姐,一个全身皮肤都异常苍白的霓虹女人。
旁边的许康见到路遥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此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原封不动的翻译给他听了。
几人再次见面,其实现场比较尴尬。
那几个叫做佐井的青年壮汉男、三木的墨镜男跟美酒子的制服上,都有明显的裂纹,不禁身上破了数处,就连头发、皮肤也也沾染了大量的阴气。
他们怕是已经跟车厢里的死者乘客交战。
这三人见到路遥时的惊讶更甚,因为这人身上非但没有一点伤势,甚至连衣服一丝破损都没有。
整个人的气息极度平稳,不像是作过战的样子。
相比起其他车厢,要么血流成河、要么空空如也。
只有他这一间车厢里,那些明显有问题的乘客,非但没有跟这人打斗,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
别说是惹事,一动也不敢动。
只有两种可能,这人的实力很强,逼迫得这些东西动也不敢动。要么,除非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它们的同类,所以那群乘客才没有发动攻击。
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第一点才对。
这人的来头这么恐怖的吗?
路遥尽管不太爽这几人在站台时利用了几乎所有人作为棋子,可现在这个无比恐怖的交通鬼域里,多几个能打的帮手当然再好不过。
“路先生怎么看待这起事件。”美酒子笑着笑着询问这位“交通专家”。
“其实我的猜想是无论‘猛鬼街’、‘新月车站’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这辆失事的电车而来。而这一个月的时间,恐怕,就似乎为了移走这条铁路段。”路遥把他刚刚的推测说了一遍。
其实他还蛮佩服这两起灵异现象,它们居然不远万里这么老远来就是来找合适的下家。
从无到有,从有到强,再到此地把失事列车给拐走。
用一句经典台词来说。
它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
总有一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