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定定地看着那个荷包,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花漫漫喜滋滋地问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寂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荷包。
“确实很意外。”
这几个字仿佛是被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外。
他很想问问小东西,不是说好了给他做个斗篷吗?
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个荷包?
斗篷和荷包,这两者的差距也太大了。
花漫漫眨了眨眼:“您不喜欢吗?”
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荷包呢。
虽然做得不怎么完美,但对她这个新手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花漫漫叹了口气:“您不喜欢就算了。”
平心而论,她做的这个荷包确实不怎么好看。
平日里绣娘给她做的荷包,上面都绣了花纹,针脚细密严谨,还会用珍珠和麦穗做装饰。
可她做的这个荷包却光秃秃的,一点装饰都没有。
看着就很不怎么美观。
花漫漫伸出手,想要将昭王手里的荷包拿回来。
然而李寂却躲开了她的手。
“我没说不说喜欢。”
说完他便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衣袖里,不肯让花漫漫再碰到它。
花漫漫见状还挺高兴的。
看来昭王很喜欢她做的荷包呀!
她的手艺果然很不错。
等他们回到昭王府,飞鹤真人送上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他送给昭王的是一张方子。
还没等花漫漫看清楚方子里的内容,李寂就已经把方子收起来了。
花漫漫好奇地问道。
“那方子是干什么用的呀?”
李寂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他又在卖关子,花漫漫不满地哼了声。
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整个王府都被高善打理得井井有条。
花漫漫随口问道。
“最近有人来王府拜访吗?”
高善如实回答:“只有宁阳大长公主派人来过一次,其他便没有了。”
花漫漫了然,昭王的凶名太吓人,导致上京城里没人敢跟昭王来往。
唯一还愿意跟他走动的,也就只有他的外祖母宁阳大长公主了。
花漫漫:“大长公主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高善笑着道:“这不是快到王爷的生辰了么,大长公主殿下想问问王爷怎么过寿?她好提前安排时间。”
如今昭王要到宫里去过寿,大长公主也就不用来王府了,直接去宫里就行了。
花漫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今晚的寿宴是专门给昭王准备的,李寂这个当事人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
花漫漫作为他的正妃也得认真捯饬一番。
昭王妃的礼服早就做好了,里外有好几层,全部穿上身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好在如今是深秋,气温已经降下来了,就算穿得厚点也没关系。
若换成是夏天,穿得这么厚,肯定能把人热得中暑。
不仅是衣服厚重,头上的发饰,还有脖子手腕上的首饰,也很重。
花漫漫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那个高高的发髻,有点担心它会不会倒下来,忍不住抬手去扶了扶它。
似云抿唇笑道:“您别担心,奴婢扎得很紧,不会倒的。”
花漫漫更难受了。
就是因为头发扎得太紧,导致她的头皮隐隐作痛。
她很担心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英年早秃。
似云扶着她走出去,看到早已经穿戴好了的昭王。
李寂穿着红色的广袖冕服。
很少有男子能驾驭得住这个颜色,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穿出一种妖魔鬼怪的感觉。
李寂却不一样。
他身上那种久经沙场修炼出来的杀伐气质,与这浓郁艳丽的绯红融合在一起,非但不觉得妖,反而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凛冽气势。
配上他那深邃狭长的眉眼,以及立体的五官轮廓,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然而此时,所有的美感都被他腰间佩戴的绿色荷包给破坏了。
花漫漫捂住眼睛。
红配绿,要人命啊!
李寂像是故意要恶心她似的,非要将荷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笑眯眯地问道。
“这是你亲手做的荷包,我戴着好看吗?”
花漫漫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诚挚地提议道。
“这个荷包跟您今天的衣服不太搭,您不如换个别的荷包吧?”
李寂却很坚持:“这可是你亲手为我做的荷包,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今天当然要把它戴在身上。”
花漫漫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居然还具备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真的太辣眼睛了!
李寂牵起她的手:“我们出发吧。”
花漫漫试图垂死挣扎:“您真的不考虑换个荷包吗?”
李寂温柔而又坚定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觉得这个荷包很特别,等下进了宫,若是有人问我这个荷包是哪来的?我就说是你亲手做的。”
花漫漫:“……”
我怀疑你是在故意羞辱我。
两人乘坐马车进了皇宫。
皇帝命人将寿宴摆在棠梨楼,只邀请了自家人,因此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气氛还挺轻松的。
花漫漫和李寂被安排坐在了最靠近上首的位置。
他们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坐在上首的皇帝和太后。
原本皇帝身边应该是要坐着皇后的。
然而皇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