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北回到昭王的住处,恭敬地道。
“属下已经遵照王爷的吩咐,好好地警告了丽昭媛一番,她以后定然不敢再与您为敌。”
李寂并未将丽昭媛这个蠢女人放在眼里。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问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吗?”
陈望北:“已经问清楚了。”
接下来他将丽昭媛怀疑花漫漫下咒害人的始末复述了一遍。
李寂眼底暗光流转:“这么说来,是因为有了温昭容和宜充媛的提醒,丽昭媛才会怀疑上花孺人?”
陈望北颔首:“正是如此。”
李寂轻声呢喃。
“温昭容,宜充媛,会是哪一个呢?”
芝兰说她是碰巧偷听到了温昭容和宜充媛的对话,且她们的对话内容恰好就跟丽昭媛有关。
李寂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场对话必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为的是故意让芝兰听到,再通过芝兰的嘴转告给丽昭媛。
如此一来丽昭媛就成了在前面冲锋陷阵的炮灰。
不论最后事成与否,所有的罪责和敌意,全都在丽昭媛一人身上。
而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则可以置身事外。
那么问题来了。
策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是温昭容呢?还是宜充媛呢?
陈望北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打断王爷的思绪。
良久过后,李寂方才回过神来。
他示意陈望北可以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让亲卫们都闭紧嘴,别把本王的安排泄露出去。”
“喏。”
这群亲卫都是跟昭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
以他们的实力,只要他们稍微上点心,丽昭媛就不可能带着那么多人冲进来。
今天他们表露出来的束手束脚,其实都是他们故意伪装出来的。
因为昭王提前就吩咐过他们,让他们在遇到有人闯入的时候放放水。
他们对昭王唯命是从,自然是照办了。
至于金枝悄悄藏在昭王住处的假玉玺,其实早就被昭王给知道了。
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盯着金枝,金枝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她在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那个假玉玺被藏在自己的住处。
他想顺藤摸瓜,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给揪出来。
在他得知丽昭媛从他的住处找到假玉玺时,就知道那个人终于动手了。
接下来的事情全都朝着他预计的那个方向发展而去。
唯一的意外,就是花漫漫。
她让金枝服下真言丹,使得金枝当众吐露实情。
原本昭王是打算让人去搜查金枝的住处。
他提前命人在金枝的房间里藏了些东西,只要搜出那些东西,就足以坐实了金枝栽赃陷害的罪名。
可花漫漫的一颗真言丹,帮他省去了这一步。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金枝的决然。
她竟宁肯咬舌自尽也不愿供出主使。
不过也没关系。
他如今已经锁定了温昭容和宜充媛这两个嫌疑人。
有了明确的目标,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不过片刻功夫,李寂心里就有了应对之法。
……
今晚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花卿卿。
她特意泡了个冷水澡,然后跑到寝宫的门口跪着,祈求得到皇帝的原谅。
皇帝这会儿已经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他冷静下来后,果然开始怀疑花卿卿,毕竟金枝是花卿卿身边伺候的人,金枝栽赃陷害昭王,花卿卿真的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那她也太蠢了,竟被身边一个奴婢耍得团团转。
听闻花卿卿跪在外面,皇帝皱了皱眉,不悦地道。
“朕不想见她。”
吴忘走出去,将皇帝的话转告给花婕妤,让她赶紧回去。
花卿卿却倔强地不肯离开。
她就这么一直跪着。
到了第二天,天色亮了起来。
皇帝醒来,听闻花卿卿还在外面跪着,心里终于是软化了。
他命人将花卿卿带进来。
谁知花卿卿刚站起身,就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下去,整个人陷入昏迷。
吴忘赶忙让人将她抱起来送进屋里。
皇帝见状也是一惊。
他见花卿卿闭着眼睛,嘴唇发白,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伸手一摸她的脸颊,烫得吓人。
皇帝知道她这是发热了,这病可大可小,严重的话能要人命。
他立即命人去请太医过来。
经过一番紧急救治,花卿卿总算是醒了。
太医表示她是风寒入体,引发的热症,幸好救治及时,现在她已经没有大碍,接下来她只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就可以了。
吴忘送太医离开。
皇帝握着花卿卿的小手,无奈地叹道。
“你怎么这么傻呢?山里本来就比外面冷些,夜里犹甚,你竟还跪了一宿,也不怕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
花卿卿躺在床榻上,眼眶微微泛红。
她握紧皇帝的手,哑声说道。
“金枝的事情,妾身很抱歉。
她是妾身手底下的人,可妾身却没能好好管束她,竟让她犯下那等大罪,差点就害得昭王背上谋逆之罪。
这都是妾身的错。
妾身心里有愧,妾身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恕罪,只能在外面跪着,希望能以此化解您和昭王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