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宁回到东院时,若影正和好几个侍卫在院子里边来回走圈,边回味着晚上的肉串。
看到萧穆宁进来,他们立刻停下恭敬的拱手行礼,“王爷!”
“你们在做什么?”
若影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郡主的手艺太好,我们都吃撑了!想着来回走走,消耗一下!”
萧穆宁点点头,背着手往里走,“若影,跟我进来!”
今日萧穆宁的房间里,燃的是林清琬前几日按古法炮制的安眠香,萧穆宁一进屋,“这是什么味道?”
若影伸鼻子闻了闻,“启禀王爷,这是郡主特意为王爷制的安眠香!王爷今晚试试好不好用,郡主那边还等属下答复呢!”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若影被萧穆宁给问愣住了,是啊!但郡主也没说啊!
萧穆宁摇摇头,“罢了!我上次安排你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若影立刻意会道,“前几日属下问过小谭,从小谭口中得知,郡主之前喜好字画,而且绣得一手好女红,酒量也很浅,从小也没怎么学过筝。如此种种跟现在的郡主完全相反!”他说完,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不禁汗毛直立!
萧穆宁听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早就觉得林清琬不对劲,只是没有证据。如今得到小谭的证实,他便能确定,这个林清琬确实有问题,但段谨坚定的说,林清琬不可能被掉包!
那么问题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一个人,复活前与复活后判若两人,这真的正常吗?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若影脑海中回忆着从接触林清琬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王爷,属下觉得清琬郡主不像是老谋深算的人,她对所有人都很真诚,孝顺父母,为人热情坦荡!属下敢以性命担保,郡主她不是坏人。”
萧穆宁突然抬眸,凝视着他,“我何曾否认她的为人了!我只不过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而已。”
听到这话,若影稍稍松了口气,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日,林清琬再一次拜别父母,进宫伴读。
今日上午有帝师的课,萧穆宁和林清琬一同去水榭上课。
他们到的时候,帝师还没到。
太子看林清琬进来忙起身,“清琬郡主近日辛苦,本宫差人给你送去的凉席子你可喜欢!”
“多谢太子殿下,臣女用着甚好!有劳太子殿下费心!”
众目睽睽之下,林清琬感到有些尴尬,既不能太拂了太子的面子,又要顾及萧穆宁的。
心中不免摇头叹息,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郡主喜欢就好。”
林清琬面带微笑,屈膝施了一礼,便没多说什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的态度很明确,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太子没得脸,萧穆宁心中自然是看他笑话,所以没多说什么。
大家都落座之时,帝师拿着一厚摞的纸张进来,摊在桌子上,“上次课堂上要诸位做的文章,老夫已经看过,长公主此次的见地可不如上一回啊!太子殿下此次做的不错!”
长公主听到这话,很没面子的低下头,其他公主面上虽然淡淡的,可心里都笑开了花。
林清琬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一旁看着热闹。
“清琬郡主!”
突然被帝师点名,吓了她一跳,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帝师!”
“老夫记得上次郡主说不擅做文章,这次老夫留的课题的如何能受万民拥戴。清琬郡主不必长篇大论,随意的说说就行!”
帝师如此说,林清琬不好拒绝,她边看着湖面上的荷花边想,心中不免有些烦闷,这个帝师怎么还盯上她了。
“臣女认为,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臣女才疏学浅,不懂什么大道理,愚见而已,还望诸位见谅!”
帝师捋着胡须,点头道,“清琬郡主说的不错,忧国忧民正是其意!你且坐下吧!”
之后林清琬也没仔细听讲,又是插科打诨的一上午。
课后,盈月起身走到林清琬的书桌旁,眼眸低垂的看着林清琬,“你随我去母后那里吧!母后说给我做了凉糕吃!”
林清琬仰头看着盈月,点头答道,“是,长公主。”
这几日天气愈发的热了,盈月与林清琬一同走在花园的画廊下,避着毒日头。盈月拿着丝帕擦着额间的细汗,边与林清琬聊天,“听说你前几日一直坐在案前研习《女诫》,那东西有意思吗?”
林清琬回答得也很直率,“没什么意思!等公主快要出嫁的时候就知道了!无聊又枯燥,比帝师的课还枯燥!”
“哦?是吗?”盈月听她这么说,来了兴致,“等我学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
来到皇后的寝宫时,里面传来孩童咿咿呀呀的学语声。
就听盈月不耐烦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又来了?”
又?
林清琬看了看寝殿大门,又瞥了一眼盈月,心中不免好奇,到底是谁会这么惹长公主的反感?
盈月脸色不好的走在前面,林清琬小步跟了上去。
林清琬前脚刚跨进寝殿,扑面而来的凉气一解身上的燥热之感。东阁子正中央摆着一大缸的冰块,皇后怀里正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正逗着他玩。
下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眉目清雅的年轻女子,她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