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半月过去,京都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云千忆登上殷府最高的阁楼,她举目远眺,小半个长安的街景映入眼帘,春风微微轻抚着阁楼下的一池潭水,吹动出微微的波光。
此时,燕玦被小厮带领着来到殷府这处春晖楼,燕玦抬眼,望见四层阁楼上,那趴在窗台上的少女。
楼上的风很静,少女探出半个身子要去拉阁楼旁大树上开的粉色小花。
她白皙的手指触碰粉色的花朵,眼睛里有神光乍起,美的惊人。
可惜那最近的树枝也还是有些距离,纵然她探出大半个身子,也只能手指堪堪触摸到,却怎么都无法握住树枝。
她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终于抓到了树枝,她手上一拉,树枝很有韧性,树枝并没有断,她却身形不稳,啊的一声惊呼,身子跌入了阁楼下的潭水里。
燕玦飞身而起,足尖在水面轻点,整个人迅疾如飞一般来到云千忆眼前。
他将少女从水里捞起,脱下外袍将她紧紧包裹,小厮已然飞奔着叫丫鬟前去拿干衣服。
燕玦盯着怀中的少女,眸光严厉:“以后不许在窗边摘花,你想要可以跟我说,跟流星说,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吗?”
云千忆抬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多亏了你,有你再,我什么偶读不怕。”
燕玦叹了一口气:“下次却对不允许这样,我在也不行,听到没有。”
云千忆快速在他侧脸轻轻一吻:“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燕玦嘴角勾起,懒腰将她抱起,送回了她的院子。
立刻有小丫鬟上前伺候,给她沐浴,换干净的衣裳。
一个时辰过后,云千忆清爽的从房间出来,燕玦正坐在她的秋千架上看书,她过去与她并肩而坐,脚下一用力,秋千轻轻摇了起来。
燕玦放下书,他轻轻使用内力,秋千顿时荡高了许多,云千忆紧紧握着他的手:“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燕玦揽上她的腰,再次使用内力,秋千高高飞起,动作却并不剧烈。
云千忆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吹动,一时周围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身侧男子那精致的眉眼冲着他微笑,他有力而温暖的手紧握她的手,带给她无比的安心。
在秋千荡到最高定点的时候,燕玦忽然揽了她的腰,带着她用轻功从天上缓缓飞下。
“哇,这就是轻功?这感觉好熟悉,阿玦,我以前是不是也会轻功?”
燕玦微笑:“是的,你的轻功出神入化,不再本王之下。”
“真的呀,我如果能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样我就知道该怎么调动体内的力量了。”
她失落的瘪着小嘴,有些伤心。
燕玦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忆,你很想恢复记忆?”
是啊,我很想会武功,很想知道从前是什么样子,尤其是从前的你。
“如果恢复记忆会给你带来烦恼呢?”
云千忆无所谓道:“人活着谁会没有烦恼,无论怎样都有烦恼的嘛。”
燕玦所有所思,他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
此时,流星将一封信交到了云千忆手中:“安王府送过来的。”
云千忆眼眸亮了亮:“是安平姐姐给我的吗?”
她兴奋拆开了信,眼眸暗了暗,原来是安永年要迎娶侧妃啊,安姐姐会很伤心的吧。
她被贬为了侧妃,定然在府中也过得十分艰难,这才多久,安永年便要再次迎娶女人到府中,真是个花心的浪子。
可惜,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她什么,她觉得自己真没用。
燕玦接过信看了看:“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
第二日。
云千忆跟燕玦一起去往安王府,发现郑玉杭比他们去的还要早。
他雪白的绪,座位上饮下一杯酒,一副不愿理人的样子。
云千忆想过去同他说话,燕玦却拉住了她:“让他自己待一会。”
侧妃的婚仪并不复杂,新郎带着新娘拜见过长辈后便被送入了洞房。
云千忆站在观礼的人群中,望着新娘远去的背影,正要收回视线,却看见了站在对面人群中的安慕儿。
她眸色阴冷嫉妒,手中紧紧攥着手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这是嫉妒了安永年新娶的侧妃?
她爱慕安永年?
她再次望向那远去的背影,安永年新娶的侧妃是张家的一个庶女,她对这个叫张乐的庶女有过几面之缘,先前张瑶总是来找她玩耍提起过几次。
回过神来的时候,观礼的宾客也大部分散去,安慕儿被另一个贵女拉着也走出了礼堂。
听说这位贵女同安慕儿一样,都是此次甄选的秀女,不日便要进宫了。
两人的关系一向要好亲厚,希望到了宫中,他们不要互相争斗才好。
婚仪完毕,便到了用膳的时候,府里有喜事,人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庆。
用过了宴席,人们围拢在王府的前院看戏,打理事务的侧妃将人们安排的井井有条。
而男宾多有不爱看戏的,便在另一处围着小菜继续喝酒,作为新郎官的安永年自然要相陪。
忽然,有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他朝宫人拱手:“安某人有事去处理一下,稍后便来。”
众人哄堂大笑:“世子爷莫不是怕新娘久等吧,哈哈哈,如此怜香惜玉,怪不得,世子府中美人众多啊。”
他进入偏院一间内堂,里面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