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若棠把柯子岭的菜打理完后,特意把带有灵泉水的大白菜割了两颗。
她饶了路,去了村长家。
顾永兴的媳妇姓李,正在给最小的儿子喂饭,见她挑着水桶模样出挑,几乎瞬间就认出了她:“棠棠吧?来找你顾叔的么?”
她的口音听着像是隔壁村的,温若棠笑着说:“不是,这几天两位叔不是上我家帮忙了嘛,寻思着没啥好送的,这是我家自己种的白菜,你们千万别嫌弃。”
说完,把白菜拿了出来,放在她身侧的门槛旁靠着。
两个白菜郁郁葱葱,青翠耀眼,李婶扫了一眼,给孩子喂了口饭,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啊?一个村的,本就该帮啊。”
不过她多少也知道,温老三家出手大方,帮了一定会给银钱意思意思,只是这白菜看着实在是好......
“您不用客气,反正种的多也吃不完,白菜给您放这了,我走了哈,婶。”
“好嘞,那就谢谢你们了,你快回吧。”
等温若棠身影见不到了,李婶饭也不喂了,抄起两颗大白菜进了院,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
而温若棠回了家,打算上山砍点柴火。
上山前,温若棠特意去张大娘家借了雄黄酒,往自己衣服袖口处倒了点,这才背着柴刀出门。
这次,可千万别碰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只是她没想到,奇奇怪怪的玩意没碰到,倒是碰到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晕倒在猎坑里的人。
在这后山这么大一片地,温若棠叹了无数口气,这到底是什么运气,砍个柴能遇到这种好事。
为何是好事?
温若棠奸笑:当然是这人身下快压没气的野猪幼崽啊!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温若棠啧啧半天,开始寻蔓藤过来,绑在一旁的树上,试了下韧度,这才顺着蔓藤爬下了猎坑。
这种坑一般两三米高,专门猎户挖的,为的就是做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捞到猎物。
很荣幸,这男人踩坑成了‘猎物’。
温若棠翻开男人的身子,解救被他压着的三只野猪幼崽。
其他两只还能发出细微的声音,倒是身形较小的那只已经没有生息了。
温若棠立马弄了点灵泉水,先给它灌下,而后依次喂其他两只。
‘呜——’
无声息的小野猪发出细微叫声,温若棠眼睛一亮,又给它喝了点,这才让它奄奄的睁开眼睛。
三小只确定活着,温若棠就把麻布袋拿出来,装好挎在腰间,这才摸着下巴思索怎么处理这个男人。
一走了之显得太忘恩负义,好歹人家帮她压着三只野猪呢。
但让她背上去......
画面太美,任务太艰巨,温若棠果断放弃。
就在她纠结之时,地上的男人突然吃痛的‘嘶’了一声。
温若棠后退了几步,一手护着麻布袋,一手拽着蔓藤。
准备情况不对,立马逃跑的怂样。
“这......是哪?”
这是男人醒来望着她的第一句话。
“我为何在这?”
“我......我是谁?”
他说着,茫然坐起,揉着被石子磕疼的脑袋,如同十万个为什么。
温若棠:“……”
啊这,我也特别想问你。
男人没得到回应,默默收回视线,神色不明的低下了头。
这一刻,温若棠还有些紧张,觉得这特么又狗血又吓人。
就在温若棠准备开口时,那男人突然抬头,笑的露出八颗白牙:“我知道了,我躲猫猫被找到了,是不是?姐姐!”
温若棠被他那句莫名其妙的‘姐姐’叫的下巴差点脱臼。
“……我不是。”温若棠喉咙突然干涩。
“不是躲猫猫?那是做什么,姐姐。”男人扇着睫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尤其是笑容,给人极其单纯美好,迷惑性非常强。
他一口一个姐姐,温若棠沉了沉眼,说:“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男人摇头。
“名字?”
“小七!”说到名字,他脱口而出。
随后他神色一怔,疑惑的挠头,嘟囔:“原来我叫小七啊。”
温若棠嘴角抖动,认认真真的打量他一番,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长得还挺美的!
对,是美!
五官阴柔耐看,桃花眼一扫尽显风情,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男孩子啦!
跟殷湛那种攻击性的好看是不一样的,两人的好看截然不同。
温若棠对好看的人心都会软几分,她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家住哪里?”
小七盘腿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她,疑惑说:“不是跟姐姐住一起吗?”
“……不是,我不是你姐姐。”温若棠无语的给他解释,“我只是恰巧路过,见你掉入这个坑,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就......”
“所以姐姐是不打算要我了么?”小七突然红了眼眶,打断了她的话,一双桃花眼噙着泪花,楚楚可怜。
温若棠:“……”
九月中,太阳烈却不灼人,温若棠肩上扛着一捆柴火,腰间挂着麻布袋,面露无语的往家里走。
她身后,是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七,浑身脏污看不清原本衣裳颜色,一手拿着柴刀,一手夹着几根柴火。神色愉悦好奇,嘴里巴拉巴拉个不停。
“姐姐你沉不沉,要不要我来?”
“姐姐,你腰间的麻布袋我帮你拿吧?”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