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毫无悬念的杀戮结束后,天边已经泛起白肚皮,对方鱼死网破心态,迫使追赶的那一方也受损不少。
“逃了一个。”
点清对方尸体人数,黑衣人笃定道。
“这会估计不好找,就他一个掀不起风浪,回去复命。”
领头的一声令下,草草处理这群尸体,确保不会火焰不会烧到其他地方,一群人才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另一边,逃走的末言,撑着最后一口气,翻墙进了三夫人院里,却因体力不支闹出不小的动静。
东珠身为秋娘贴身丫鬟,比其他人醒得早,在院中浇花的她听见这一动静,吓得手里瓢落地。她慌乱把瓢捡起来放好,才提着裙角跑像末言跌倒的方向。
待看清人时,东珠惊呼一声:“末言大人!”
院子本要出手的暗卫一听这声,立马稳在原地,没出手。
末言意识有些模糊,爬在地上半响起不来,有气无力的道:“麻烦,帮我准备一间柴房,谢......”
后边的话未说出口,人已经昏迷过去。
东珠不敢擅自做主,但他一个大男人趴在院子,被其他人瞧见总归影响夫人声誉。犹豫在三,她还是朝暗卫招手,让他带去小柴房待着。
暗卫照做。
就这一点点动静,屋内休憩的秋娘已经转醒,瞥见外头的天色,低气压的唤了一声:“东珠!”
被吵醒本就是一件令人不悦的事情,尤其是秋娘这几日特殊日子,越发不得劲。
东珠小声的叹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带着自责:“是东珠不好,吵着夫人了。”
“外边发生何事?”东珠什么性子秋娘自然知晓,见她衣袖还沾着血,蹙眉:“你衣袖为何沾血?”
末言受伤这种事,瞒不住秋娘,东菱干脆实话实说。
“你是说,末言浑身是伤,如今昏迷不醒?”不可思议一般,秋娘重述了一遍。
东珠肯定点头。
“把人移去隔壁,走后门去请大夫!”
边从床上爬起秋娘边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东珠愕然:“夫人,隔壁可是......”
“你在教我做事?”秋娘横她一眼。
东珠立马闭嘴,麻溜的去办。
等秋娘未施粉黛衣裙简便来到隔壁时,末言的一身血衣换成了白色里衣上透着的猩红,很吸引人的目光。而此刻的末言,眉目沉寂,唇瓣发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莫名的,秋娘心中刺痛。
屋内没其他人,现下天还未亮全,请大夫也没法这么快赶来。
秋娘坐在床沿边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不知看了多久,秋娘才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回你体会个彻底。”
自诩暗卫中极品的末言,在她秋娘活着的时候,居然能看到他这幅模样。别说,还挺解气的。
昏迷的人自然无法回应她,秋娘说完这话也安静下来,就这样坐在床沿盯着他看。似乎光看还够解气,秋娘伸出手指,轻轻的拂过末言的面容,嘴角的讥讽慢慢变了味。
好在她这几日特殊日子,县令老爷没来她院内歇息,不然这种男人爬墙的事情,有嘴说不出。
没多久,东珠带着请来的大夫到了。
防止外人嘴碎,来之前东珠特意交代了一番末言的身世,是秋娘的远方表亲。大夫做这行业口碑很好,自然不会八卦,信了她的说法。
脉、开药后,东珠在规矩的把银子给他,送他出了府。
返回时,屋内避嫌的秋娘此刻已经上下其手,把末言的里衣脱了,亲手敷药。
“夫人,我来吧?”东珠眼皮子跳的厉害,赶忙出声,人也过去要接手。
秋娘无声拒绝,沾着药膏,轻抹在末言的剑伤上。
见她不应声,东珠没在开口,而是起身出了屋,站在门外守着以防万一。过了没多久,秋娘擦拭着手指从屋内出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要补觉,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东珠把门关上,低头应是。
*
果苗前期耗费的精力会比较大,四月雨多,温若棠不敢灌溉太多灵泉水,只能控制水量,每次都是一点点。
除了清明这天温老三没跟着一块照顾果园外,其余时间跟老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四月雨多,温若棠害怕雨水把果苗的根冲坏,也是满果园的乱跑。
等到四月中旬一过,雨水减少,那些果苗也总算扎根,活了。
“那老刘家的池塘卖八两银子,银子多的没处花的人才买。”
老刘家最后一批小鱼被温老三捡漏买了回来,难得感慨一句。温老三把鱼倒入盆内,搬了个凳子坐下开始处理内脏:“八两银子,够人生活好几个月呢。”
谁会愿意话这么大的价钱买个鱼塘回来,没一点用。
温若棠在剥蒜,头也不抬的问:“池塘水流方便吗?”
“自然是方便啊。”温老三道,“他养鱼都几年了,就没见他的鱼养大过,每次放塘捞出来的都是这些屁大一点的小鱼。”
云娘在一旁仍不住道:“也不是养正经鱼,不都是后山的小溪里捞出来养的。”
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这些鱼才长不大呢。
温若棠剥蒜的手顿了一下:“他家从没卖过鱼苗养啊?”
云娘:“都快吃不上饭,哪还有闲钱买这些,能捞到这些小鱼养下来,赚几文钱,也不错了。”
神特么不错,养几个月的鱼一点改变都没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