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
昨日黄昏时还含苞待放的花苞,盛开出大朵的牡丹,浅金色的光辉洒落,给牡丹花瓣镶上一层金边,
“喵呜~”
寝宫的雕花屋门打开,猫儿趴在牡丹花旁的石上懒洋洋沐浴着阳光,听见声音,
抬起雪白毛绒绒的脑袋,朝秦妖喵呜叫唤了一声,妖冶的异瞳格外漂亮。
“参见皇后娘娘。”
迎面而来的提着食盒来的一群宫女太监,纷纷福了福身向秦妖行礼,
“起来吧。”
秦妖无奈扶额,抬眼瞧了一眼当空正挂的日头,懊恼昨夜莫名其妙起的该死的兴致,
听着轩辕赢俯身埋在颈窝间沙哑地声音,固然赢来了一时的成就感,现在想想,
到头来受累的不还是她自己,说过往后还在上面什么的话,权当她没说过,无他,
秦妖揉了揉自己纤腰,脸黑了又黑,又酸又软又疼,实在是太过于受罪。
“娘娘。”
绿柳听见动静,从膳厅里迎了出来,婴儿肥的脸上不无有惊喜之色,眼看就到了午膳时候,
还不见娘娘醒,她心里担心娘娘会饿着,只是清晨皇上吩咐了不可去打扰娘娘,她也就没敢去叫醒娘娘。
“绿儿啊,本宫要好好沐浴一番,你同黄鹂来。”
秦妖回以一笑靥,说着自顾先往偏殿的温泉池水去,她得好好泡上一泡,去去一身的乏,
“是,娘娘。”
绿柳笑着应下,心中替娘娘与皇上感情好欢喜,还泛着一抹别样的苦涩。
偏殿温泉池水氤氲缭绕的雾气,秦妖倚靠在玉石壁上,美眸舒服地阖着闭目养神,
“绿儿,你同阿旬如何了?”
似不经意提起,绿柳洒牡丹花瓣的动作一顿,黄鹂恰好端着干净的衣裙进来,好奇地看了过来,
“娘娘,阿旬他心里对奴婢觉得愧疚,一直待奴婢很好。”
绿柳来到秦妖身后,力道轻柔地为秦妖按揉起肩膀来,嗫嚅踟躇,轻声回答着,
相公因为愧疚,事事让着她,处处体贴,只为了弥补她,只是……
“绿儿可是心结还没解开?”
秦妖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小丫头那略低落的情绪,
加上回来这么久,还是甚少从小丫头脸上,见到以往轻松好的笑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奴婢也想解了心结,同相公好好地,可是,娘娘、奴婢没办法忘记奴婢未出世的孩子和在大魏那些。”
绿柳声音几分哽咽,眼角也已经泛红,带上点点晶莹的泪意,她的孩子。
“那绿儿,可想过和离?”
秦妖睁开美眸,转身看着绿柳的眼睛认真的问,绿柳一下子僵住,回过神连连摆手,
“不娘娘,奴婢、奴婢心里有相公,相公他待奴婢很好很好……”
相公虽在大魏没能护住她和孩子,她心里怨,可她也明白,她和相公都只是奴才,
不能忤逆主子,她明白的,只是她心里还是怨,放不下她的孩子。
秦妖叹了口气,小丫头这着急为阿旬解释辩驳的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懂的,伸手,
染着水珠,还带轩辕赢留下点点红梅的手臂,昭示着昨夜是有多激烈,
绿柳和黄鹂都瞬间红了脸,秦妖却是没心思顾及这些细节,捏了捏绿柳的脸蛋儿,
“绿儿,你比本宫年岁来得小,往后日子还那样长,总不好一直活在过去的。”
绿柳今年也不过才十九,正是接近桃李年华的大好年纪,比她还小了两岁,
这样的年岁,该是脸上带着笑容欢喜雀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愁眉苦脸像个小老太太,
想到这里,秦妖不免心里又感叹几声,知道小丫头心里最在意什么,
“还有啊,那孩子没能来到这世上,纵容是遗憾的,但你想想,那孩子如果知道娘亲为他日日这样伤心,指不定也会跟着难过的。”
诚然,
她有墨儿清欢,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能明白绿柳这样深陷在自责愧疚的心情,
但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一直这样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只会一直痛苦。
“娘娘、”
绿柳眼眶通红,心里酸涩难受得厉害,又动容,自己只不过是秦家的一个奴婢,
可无论是她决定和阿旬回大魏,还是再回来,娘娘和老爷夫人少爷,都待她好,她何德何能。
秦妖也不知道绿柳心里在想什么,一心只想着开导小丫头,试探问了心里想问的,
“绿儿,阿旬现在这般小心翼翼待你,你心里可觉得欢喜?”
绿柳咬紧唇瓣,忍住快要落下来的眼泪摇了摇头,相公那样,她怎么可能会觉得欢喜,
秦妖了然,小丫头死心眼儿,这是认定了这辈子就是阿旬了,
“既如此,你也就该试着放下,绿儿,往前看,同阿旬好好地,说不准你们下一个孩子,还是原来的那个孩子呢。”
“放心,这里是大朝,有皇上和本宫在,没人敢再欺负你的,你只管安心,无需顾虑那么多,高兴一点。”
既是想要绿儿能够打开心结,往后好好地,秦妖干脆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打消小丫头心底深处的顾虑和阴影,她实在是看不得一点什么事,绿儿就跟伤弓之鸟般,
“对啊对啊,绿柳姐姐,谁敢欺负你,黄鹂第一个冲上去和她拼命,我力气可大了。”
黄鹂脑袋凑了过来,心疼地看着绿柳,脸上满满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