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辞无心,皇上宽容大度,定不会同他计较。”
南宫楚辞上前,修长身姿,挡去了轩辕赢放在南宫尘凌厉如利刃的视线,
避重就轻解释,试图缓解驿馆内气氛的压抑,此番他们来大朝,挑衅只是表面,
主要的,是为了探大朝实力的底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蔺辞?”
轩辕赢望着南宫尘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瘆人幽冷的讥讽,南宫楚辞脸色微变,
“皇上这话是何意,人的性子喜好,总会变的,这都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
轩辕赢收回眸光,看向南宫楚辞,“孤并未说什么,七皇子这般紧张,急于解释做甚?”
他本还觉得妖妖所说那些过于荒谬,三百年前的先辈,一个接着一个重活实在难以用常理解释,
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南宫楚辞这身后之人是大魏始祖帝南宫尘无疑,而南宫楚辞也心知肚明。
驿馆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又因这三两句变得僵持起来,
秦湛和林景逸等人,虽不明白皇上为何亲临驿馆,又为何对曾担任国师一职的蔺辞,
这样的针锋相对,但看这么久,也看出了其中几分端倪,没办法,
他们以前多多少少都是见过蔺辞,和蔺辞有过几面之缘的,虽然并未深交,可蔺辞的为人,
也有几分了解,今日所见的蔺辞,实在是与以往所见的蔺辞有天壤之别。
“咳。”
帝惊鸿轻咳一声,打破了驿馆内僵持的气氛,待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妖孽俊美脸庞,殷红如血的唇戏谑勾了勾,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出声是有多突兀,平常开了口,
“这一路周车劳顿,本太子实在是有些饿了,不知道能不能先送上些饭菜来,待饱腹之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这话放在这个时候说,实在是过于突兀格格不入,但又莫名化去了现下紧张的气氛,
就看众人怎么理解了,反正跟在帝惊鸿的鹰,那嘴角是抽了又抽,你说说太子这是何苦掺和呢,
大朝皇帝和大燕七皇子剑拨弩张就让他们剑拔弩张呗,又不干他们大燕的事,在旁边安静看戏岂不是更妙?
“太子说笑了,自是有准备的,是下官招待不周,这就让人将饭菜送上来。”
林景逸不愧是礼部尚书,三两句接下了帝惊鸿的话,今日这一出实在是他所有计划之内,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但不管眼下他们三国背地里如何势同水火,这表面上的功夫,他这个礼部尚书还是要维持住的。
“皇上,您用过膳了吗,可有雅兴和本太子与七皇子一同在这驿馆里用膳?”
一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齐齐看向冷寒着张脸,周身萦绕着威压震慑的轩辕赢,南宫尘亦是如此,
按理说,
依照原本轩辕赢和诸位大臣商议的对策,这种时候,大朝是不会主动撕破脸皮,给人难堪地,
林景逸已经想着,吩咐让人下去在做着精美可口的膳食来,却听帝王阴冷的声音响起,
“不必,皇后还在宫里等着孤回去一同用膳。”
帝惊鸿愣了愣,脑海里下意识浮现起上一次来大朝时,笑靥明媚,
容貌更是倾国绝色的大朝皇后,他身在大燕,这一年里也听了不少关于轩辕赢。
是如何宠爱皇后的事迹,听说,皇后已经为轩辕赢诞下了对龙凤胎,看来是真的恩爱有加,
他自诩从来不是强人所难,不解风情之人,淡然一笑不再勉强,
“素闻皇上与皇后鹣鲽情深如胶似漆,是本太子思虑不周了。”
谈起皇上皇后间的感情,大朝这边的人面色都是好上不少,尤其秦湛最甚,
这几日他忙,都没怎么进宫去看小妹,等忙完手上的事,明日便同阿泽一起进宫探望小妹。
“呵。”
南宫尘清浅的笑声响起,迎上轩辕赢骤然阴沉的戾气,脸庞划过的笑意愈浓,诚然,
见到轩辕渊,他才想明白,为什么轩辕战会出手截胡了秦妖成神的契机,当父亲的,
还真是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看来三百年前他那时候的错觉不是错觉,轩辕渊这个小鬼头,
恐怕是那时候就对秦妖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碍于年龄差距实在是大,才到死都没有表明心意,
还说什么喜欢男子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秦妖,以此当不踏入后宫的借口。
帝惊鸿眼皮不可遏制跳了跳,敢情还是他多事了,人压根就没有要好好说话融洽的意思?
得,他不掺和了。
“孤没记错的话,贵国的拜帖原并未有鸢尾花,这拜帖上的鸢尾花,孤看着觉得十分多余。”
轩辕赢自袖口里拿出大燕此次送来的拜帖,不疾不徐翻开,
拜帖上那一株栩栩如生的鸢尾花,呈现在眼前,让在场人都看了个清楚。
南宫楚辞自然知道这是南宫尘画上去的,正欲开口为其解围,
却听轩辕赢慢条斯理阖上了拜帖,向自己递了过来,冰冷的一字一句从薄唇轻吐出,
“拜帖关乎着贵国的皇室象征,却这样轻易让人在此上做文章,七皇子,可是有人对大魏皇不满,想要造反?若是,可需要孤帮忙?”
这话一出,成功地让大魏使臣团里的人变了脸色,古往今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造反,难道七皇子已经有了造反的心。
这一次跟随而来的使臣团,九成九是南宫楚辞的人,差就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