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皇宫无不是金碧辉煌,巍峨恢宏,梨园,偏居一隅,坐落在皇宫最清冷的角落,
轩辕赢孑然一身踏进梨园,与静静坐在梨花树下的轩辕宸视线对个正着,吱呀的一声门响动声,是林妙臾。
“皇兄。”
温文儒雅的声音似清泉,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轩辕宸和轩辕赢,容貌有些五分的相似,
而这五分的相似,又通通来源于一个人,那便是林妙臾。
轩辕赢狭长的凤眸微眯起冷芒,看向起身的轩辕宸,轻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勾起一抹讥俏,
“皇兄?孤倒是未曾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唤孤一声皇兄。”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本宫不敬也就罢了,曜儿是你五弟……”
“母后!”
林妙臾从见到轩辕赢,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一个是从小是捧在掌心里疼爱着的,
另一个也是她向来弃之敝履的,有些话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直到看到自己从小偏疼着的小儿子,脸上那恨铁不成钢失望的神情,
林妙臾才兀地想起昨晚商议的那些,现在,是她们有求于这个孽种,为了曜儿,她要忍。
“皇兄,臣弟这次之所以在大燕,绝非是自愿,是大燕把臣弟掳走,用性命威胁臣弟,臣弟……”
轩辕宸说着,试图解释自己为何身处大燕营仗,身为皇子通敌叛国,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光明正大处死他,
不行,绝对不行,他是大朝未来的帝王,将来整个大朝都是他的,他不能死,绝不能死。
“哦?是么,可孤记得母后不是这么说的,母后说,五弟带人前往大燕早有预谋,
为的就是借大燕的手,把孤拉下这皇位,你们母子各执一词,孤这人一向疑心重,竟不知道一时该信五弟你,还是该信母后。”
梨园在林妙臾被人带来之前,久无人居住,虽被容仪好生打扫整理,免不了还是荒凉,
连个像样落脚的地都没有,德善拂尘一扫,早早准备好的忙让人给轩辕赢搬来梨花木椅,
轩辕赢落座,单手撑在椅扶手边上,轮廓分明的俊脸神情不见起半点波澜,一双丹凤眼漆黑如渊,晦暗,望不见底。
林妙臾震惊地看向轩辕赢,天青色袄裙下风韵犹存的身子因为愤怒,遏制不住发颤,
她什么时候和这个孽种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孽种,分明、分明就是想要挑拨她与曜儿的母子情分!
惊绝回头,果不其然对上轩辕宸不可置信,愤怒、痛心的脸色,林妙臾慌忙否认,
“曜儿,母后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听这个孽种胡说,他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是非,母后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你要相信母后,母后害谁都绝不可能害你。”
“母后……”
听着林妙臾说的这些话,轩辕宸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明明昨晚商议时候还好好地答应下来,
现在他们母子两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助力,就连生死也只是在他这个皇兄一念之间,
唯一能做的,只有伏低做小,讨好皇兄,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取得皇兄的信任,
毕竟父皇驾崩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与母后才是皇兄真正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皇兄这么多年都没有动他和母后,就代表着他心里还是在意他和母后的,只要他们伏低做小,
就不怕有朝一日,不能完全取得皇兄的信任,进而一步夺取这本该属于他的大朝江山。
这一步棋,以他和母后多年来同皇兄的积怨,本就难上加难,现在被母后这么一搅和,更是雪上加霜……
看着落座在梨花木椅上,自始自终仿若看跳梁小丑表演,置身事外、通身散发着浑然天生帝王威严的轩辕赢,
轩辕宸突然有些恍惚和嫉妒,明明打记事起,他这个皇兄都是被母后嫌弃只能站在角落里,
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为什么现在这个落魄的皇兄,成了大朝九五至尊的帝王,
连他都只能仰望分存在,而自己在现在在皇兄眼里,怕只是和路边的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无甚区别。
他想不通,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父皇临终前会把皇位传给这个皇兄,而不是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最合适当大朝帝王的人选,难道是因为父皇看这个皇兄可怜,那是不是母后疼爱的不是自己,
而是皇兄,现在万人之上的这个位置上,坐着的就不是皇兄,而是他了!?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他宁愿从小被母后疼爱的人,不是他!
轩辕宸再看向林妙臾,向来只有敬重的眼里有了其他的情绪,一丝丝的怨,像种子落地一样生根发芽,
到底是在后宫经历过勾心斗角,各种阴谋手段的人,林妙臾何尝看不明白轩辕宸眼里的情绪意味着什么,
震撼,
震撼过后,紧接而来就是一阵盖过一阵的痛心疾首,
她的曜儿,从降世那一刻起,她就真心疼爱的孩子,如今竟然对她哥这母后有了怨气,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是她寄予所有希望疼爱的曜儿啊……
“咯吱。”
轩辕赢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迈出了荒凉的梨园,高大伟岸的身影,伴随着梨园阖上的门渐渐看不见,
林妙臾猛地跟发了疯一样,再顾及不了什么雍容华贵什么多年来的仪态,
从站着的位置往门这边冲了过去,没有皇上的允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