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向来生活在太平盛世之下,久而久之骨子里都带着自傲的大朝百姓子民心里,
无疑相当于在街上,被人当众狠狠甩了一巴掌,不仅脸火辣辣地疼,还丢尽了颜面,
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在朝堂上为官的大臣,虽后来轩辕赢登基,亲征夺回了两座城池,
可对百姓和大臣们而言,那一战,就像是耻辱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大朝人的心里,
同时也给大朝敲响了警钟,别以为仗着大朝历代先祖打下来的几百年基业,就可以肆无忌惮享乐,
一味地内斗争权夺利,只为自己的私利,殊不知在他国眼里,大朝已经成了一块肥肉,
只待一个时机,天下诸国,皆可前来咬上一口,届时国破家亡,天下将再无他们大朝疆土。
所以这几年大臣们恪尽职守,矜矜业业战战兢兢,只为兴盛大朝,但再好的一锅粥,
总有几颗老鼠屎,好在轩辕赢杀伐果断,那些人的心思没能萌芽,就被扼死在摇篮里,
如今,继新帝亲征夺回两座城池后,他们大朝又打了胜仗,尤其这攻打的还是大燕,大臣们当然激动。
大约也是为了能快点将大胜的消息传回来,快马加鞭,战报便来得早了些,今日的早朝都尚未开始,
高台下,
大臣们围拢着司徒岚,就想亲眼看看那大胜的战报,激动说着笑着,背脊都跟着挺直了不少,
轩辕赢坐在鎏金龙椅,俊美如神袛的脸庞未见波澜,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扣在龙椅扶手上,
旭日东升,大片大片金色的光芒映落进勤政殿内,神圣而庄严,轩辕赢狭长的凤眸眯了眯,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德善,德善偷偷抬起袖管抹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才把那夹在臂弯里,
终年不离手的拂尘拿起一挥,提着嗓子高生唱喝,声音比平时都要提高几个调,
“肃静,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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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天愈发地寒凉,寒冬阵阵刮过,京都城的街道上,百姓们都换上了棉袄、袄裙,
街上摆摊的小贩,看着来往的人大声吆喝,时不时搓着手瑟瑟发抖,家中有老人的,
就能时不时听老人在耳边念叨,今年的第一场雪啊,不远了。
皇宫里,
下了朝,大臣们结伴三两成群出了皇宫,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你一言我一语抒发着心中的感叹,
裴海被文臣们围着,儒雅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因为裴尚轩一事,不过过去区区月余,
整个人就跟苍老几岁似的,细看之下,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心里苦笑,
皇上虽然没说什么,可这两次的战报上,尚轩作为此次军中的副将,只字未提起,
让他不多想都难,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侥幸,一点点湮灭了下去。
…
下朝之后,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穿过御花园,径直回了卧龙殿,
踏进宫门,就能听轩辕长生背诵诗词的朗朗声,德善跟在身后老脸上眉开眼笑,对此很是高兴,
轩辕赢眉眼不着痕迹划过不悦,这段时日来,下朝回来都可以见到长生的身影,
身为将来顶天立地的男子,越来越黏着他的妖妖像什么样子,思及还有几月就要降世的小家伙,
轩辕赢的脸就更黑了些,修长的双腿大踏步进了卧龙殿,沉稳的脚步声,惹来殿内的几人,齐齐看了过来。
“回来了。”
秦妖潋滟美眸染上笑意,手里的诗集册放在身边的桌案上,看着朝自己走来高大伟岸的男人,
轩辕长生也看着轩辕赢,原本高高兴兴白嫩的包子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焉焉地,
把不高兴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心里怨念,今日皇兄下朝怎么这么早。
“怎么不多穿几件?”
轩辕赢来到秦妖面前,俯身在那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视线落在秦妖两件单薄的衣袍上时,眉宇轻蹙了蹙。
宫人们早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站在旁边,做着手上该做的事,再没有了以前的大惊小怪,
秦妖手指尖指了指宫人们生怕她冷着,早早放在旁燃着的银丝碳,摇头失笑,
“臣妾终日就在这殿内待着,又不出去,哪里会冷着,反倒是皇上你,也不知道让德善给您披件披风。”
外面寒风就没停过,刮在脸上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秦妖指腹在轩辕赢脸上戳了戳,
干巴巴的,手感实在是不好,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包子,轩辕长生心领神会,
跑到一个宫女身边,让宫女把手里端着其中的一个小瓷瓶拿给他,很快又跑了回去。
没有拿给秦妖,而是来到轩辕赢面前,奈何人小腿短,轩辕赢又实在是比常人来得高了些,
轩辕长生只能退后一步,仰起嫩生生的包子脸,黑眸般璀璨夺目的眸子,才能看到轩辕赢的脸,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想到皇兄每次回来都找各种借口,把自己赶走霸占着皇嫂,
轩辕长生就捏着小手里的瓷瓶,小脸上一派正色认真,稚嫩的童音咬字清晰开口。
“父皇,您脸很脏,快去洗洗吧,母后说了,洗干净脸才能涂。”
轩辕长生这话一出,宫人们没忍住偷偷抬起头,快速看了一眼皇上又低下头去,
德善也是偷偷伸直了脖子看了看,又奇怪低下头去,心里犯着嘀咕,这皇上脸上不脏啊,难道是他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唉。
轩辕赢居高临下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