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二皇子表哥也要拉拢他了,只是如今看来,这人也不是好拉拢的吧。
在侍卫寻王之延说话的时候,程煜就看到了,他耳力向来极好,自然是听到了二皇子以及楚王离开的消息。
程煜眼眸低垂,掩住了眸中深思,王之延可没和他说今日二皇子也来了,他只不过对新封的楚王有些好奇才同意与他们一起出来。
程煜勾了勾唇角,“诸位玩的尽兴,家中有事本世子先行一步。”
“哎,世子,家中有何要事啊,有比赏花还要紧的事?”
“对啊,世子,咱们兄弟好不容易出来聚聚,怎么你这就走了...”
“倒不是我们舍不得你,只是这名花入眼,佳人在侧,世子也舍得提前走?”
王之婉缓缓行到程煜身边,却是对着那几个起哄的人说道:“世子今日有事,大家就莫要打趣他了。”
又对程煜道:“世子,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一会我会告诉哥哥的。”
程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中意味不明,“多谢”,没等众人挽留便独自离开。
王之婉看着程煜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中的帕子差点被扯烂,朦胧的夜色掩饰住了她眼中深深的不甘。
而等王之延回过身,发现程煜已经走远。
他的眸光暗了暗,转瞬便扬起唇角和众人继续谈论着街道两边的各色奇花。
翌日,晨光微露,透过缝隙撒落在窗前的小塌上。
一只黄色的鸟儿从半开的窗口飞了进来落在榻边的矮凳上。
它抖着羽毛走来走去,脑袋一点一点的,时不时的用嘴啄着什么。
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黄色的小鸟歪了歪脑袋,展翅飞到了小榻上,寻了个阴影处藏住了小小的鸟身。
容祈越从睡梦中微微转醒,盯着淡紫色的床幔看了片刻。
是了,昨日回了盛京,现在是在将军府了。
容祈越坐起身,听到外面的侍女道:“小姐,您醒了吗?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吧。”
待两个侍女端着水进门,容祈越已经穿好了衣裳。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少女眉眼浅淡,“梳个简单些的发髻。”
脸蛋圆圆的侍女连忙应了,不一会便梳好了一个秀美可人的发髻,容祈越觉得还算满意,多看了这个侍女两眼。
圆脸侍女脸上带着些憨厚抿唇不语,倒是旁边另一个看着很是机灵的侍女给她介绍了一番。
容祈越便知道到了这两个面生的侍女是东院的大伯母安排来的,圆脸憨厚的叫做小圆,机灵活泼些的叫做小蝶。
当初她去随州之前本也有两个贴身侍女的,但那两个侍女已经十五六岁了,也已许好了人家,不好再跟着她到随州去。
容祈越便给了嫁妆让她们嫁了人,临走时也没有带其他侍女到随州。
去了随州后,容远惊公务繁忙,给她重新寻侍女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
容祈越不是衣来伸手的深闺小姐,她想着靠人不如靠已,便央求容远惊给她寻个女师傅学些功夫傍身。
容远惊耐不住女儿的撒娇卖乖便应了,谁知容祈越功夫没学到手,自己先病倒了,扎了两日马步,却病了整整七日。
容远惊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学了,最后从容府的暗卫里挑了蓝语和蓝茵给她当作侍女。
暗卫里出来的人当然不是只会些花架子,功夫虽然没学成,但身边的侍女却是个中高手,容祈越便也了了学武的念头。
待一切收拾妥帖,容祈越便准备出门,两个侍女连忙跟了上去,容祈越想了想没有说话。
到了将军府东院,容祈越便想着先去拜见容厉行和姑苏梦。
昨日回来天色已晚,她连大伯父容厉行的面都没见到,只有大伯母姑苏梦派了嬷嬷来说明日再去那边。
想到大伯母温柔婉约的面容,容祈越定了定心神,不知道大伯母的身子是否还如以前那么虚弱。
“妹妹,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看到容祈越,容昭诀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
“一会见过父亲后,我们就去街上看花吧,听说今年的万花盛会上有很多十分名贵的花,没想到我们回来的这么巧,要是再晚个一两日,便看不到这般盛景了……哎,妹妹,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容昭诀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把他远远抛在了身后,收起手中转来转去的扇子,快步跟了上去。
容祈越抬步进了正堂,看见容厉行和容远惊正在喝茶,“大伯父,父亲。”
容昭诀慢她几步,还没行礼,便见自家那个据说在家养病的将军父亲满脸喜悦的走到容祈越身边嘘寒温暖。
他翻了个白眼,看到容远惊,立马正色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二叔,那声父亲还没开口便被淹没在爽朗的笑声中。
容厉行最是稀罕他弟弟家的这个小侄女,可他却只有两个臭小子。
看着小侄女柔顺乖巧的模样,容厉行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心中满是自豪。
“如今咱家越儿长成大姑娘了,且还这般漂亮乖巧,到时候盛京城的儿郎岂不是任由咱家越儿挑选?”
他看着自家小侄女哪哪都是好的,又想到以后总是要嫁出去的,又有些不舍,“远惊啊,你说咱家越儿这婚事……”
容远惊眉心跳了跳,他知道自家大哥是个武将,向来直言直语,但哪有在孩子面前说婚事的道理。
他轻咳一声,有些埋怨的看了,你怎么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