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越是被女子的声音吵醒的,她微微皱眉,不知是谁的声音如此尖锐狠厉!
可既然这女子吵了起来,而周禄却没压下,想必不是身份不凡,便是实在难缠。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子不会太聪明就是了,如今墨城鱼龙混杂,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就闹起来。
此时已入黄昏,距离拍卖会还有一个时辰,索性也已休息好了,她便去看看是谁在此吵闹不休。
云舒客栈的一层有专供客人吃饭的地方,平时人并没有很多,客人们也都习惯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
可幻灵的拍卖会即将开始,各方势力已齐聚墨城,少不得有些人想要先打探一些消息了。
此刻一层坐的满满当当,大家彼此试探,眼中皆带着隐藏的戒备,推杯换盏间尽显虚伪与讽刺。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冲着那件东西来的了,容祈越垂下眼眸沉思。
蓝语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右手紧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
而容一及其他跟随来墨城的暗卫已隐到暗处,待不时之需。
容祈越扫视四周,很快她的的目光便被一个女子所吸引,并非是女子太过绝色或是有其他出彩的地方。
恰恰相反,这个女子容貌很是平庸,说是不足为奇也不为过。
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刻薄,本是穿着粉嫩无比的衣衫,却衬得她一丝娇俏也无。
此刻她手拿鞭子满脸高傲,“打他怎么了,他把我的衣裙弄脏,他的这双手也别想要了。”
女子的对面站着客栈掌柜周禄和一个一身布衣的少年,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眼中满是倔强隐忍。
他的左脸高高肿起,一道长长的鞭痕从眼角划至下颚,伤痕已渗出血迹,足矣可见挥鞭之人是何等心狠手辣了。
容祈越脸色微冷,却听得周禄道:“这位小姐,虽是小安弄脏了你的衣裙,但也是你突然撞到了小安端的羹汤上所致,方才我都说过要赔给你一套衣裙了,可你为何还要对小安下此毒手。”
周禄言语也变得冷厉起来,本来他不想把此事闹大,毕竟小姐如今在客栈休息,可现在既然不能善了,他也不怕事端,总不能坠了自家小姐的颜面。
粉衣女子面容阴狠,“赔,你们赔的起吗?我孟轻仪会稀罕你们的东西,今天本小姐把话撂这了,我就要他的一双手。”
周禄面色沉沉,“你不要欺人太甚。”
孟轻仪鄙夷的道:“我就是欺人太甚了你能奈我何?”
小小一个客栈掌柜竟敢在她面前耍威风,还有那个贱胚子,她看上他他还不乐意,等她砍了他的手看他还怎么推开他,想着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少年颇为厌恶的转过头,不再看孟轻仪那般丑恶的嘴脸,没想到一个大家小姐竟这般无耻!
容祈越站在二层栏杆的扶手处,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到了孟轻仪与少年神情的异样,往日她真是小看孟轻仪了。
她远远看着少年,虽唇红齿白,颇为俊俏,但脸上还带着一股稚气,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罢了,容祈越面色微沉。
少年似有所察觉,转头却看见一个蒙着白色面纱身穿浅紫衣裙的少女正立在二层栏杆处,风姿绰约,似有绝代风华。
容祈越看到少年望了过来,微怔了一下,便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看到容祈越眉眼弯弯,竟无端生出一股羞愧,他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她一定也觉得我十分不堪吧。
容祈越无奈的笑了笑,便带着蓝语来到周禄面前。
“周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周福转身看到自家小姐,没想到还是把小姐吵醒了,他恭敬的道:“小姐,是小安不小心把羹汤撒在了这位小姐的衣裙上,这位......”
被称作小安的少年谢安本正低着头,听得周禄这般道,猛然抬起头,“我没有,是她,是她......”
在容祈越清亮眼神的注视下,谢安怎么也说不出口是孟轻仪想要轻薄他,他脸涨的通红,更显得一张脸惨不忍睹。
容祈越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少年倔强坚韧,但过刚易折,以后再这般脾性怕是要吃不小的苦头。
罢了,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孟轻仪自看到容祈越后脸上便充满嫉妒,手中的鞭子又握紧了几分。
她虽看不见容祈越面纱下的容貌,但有着这一身傲然风姿的女子容貌定是不俗。
不得不说,孟轻仪难得的感觉对了一回。
她自来相貌平庸,也最是讨厌那些貌美绝色的女子。
“怎么,你想为她出头?”,孟轻仪面露鄙夷,区区商女也敢管她的事?
孟轻仪作为吏部尚书府的嫡女,在家非常受宠,自来是看不起商家的。
容祈越未表露身份,她自然是不知道容祈越乃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
可如果她知道了,怕是更为不屑,身为将军府嫡女,竟抛投露面经商,自甘堕落。
容祈越也不恼,她微微一笑,“出头?孟小姐也太过看得起自己了,你还值得我费心。”
孟轻仪胸口起伏不定,“你......”
说就扬起鞭子往容祈越脸上甩去,贱人,看我不毁了你这张脸,孟轻仪面露阴狠。
“孟轻仪,你闹够没有。”一身墨色衣衫的男子抓住了孟轻仪挥鞭子的手腕。
而后,孟轻仪的鞭子被剑削成两段,蓝语收回剑,面上多了几分冷厉。
墨衣男子眼中带着审视,方才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