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了一抹怜惜,对着孟轻书道:“如果副将信得过我,我可以为这位小姐开上一副调养身子的药,减轻一些她的病痛。”
孟轻书扯了扯嘴角,“多谢,好好调养的话,她还有几日可活?”
“最多三个月。”
李非沉声道,他可以为她减轻一些病痛折磨,让她延缓死亡,可他却救不了她。
这大概是作为医者最大的无奈,不管医术如何高深,他也不会把每一个患病者都治愈。
“多谢。”孟轻书再次道谢,眼中也带了一抹感激,“麻烦李大夫了。”
说着他笑了笑,“等会我让下人去济世堂拿药,也希望李大夫不要把今日来这里的事告诉别人。”
李非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被安嬷嬷送出了门外,等回到济世堂,他还在想,到底是谁会给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下蛊。
那蛊毒他看着已有将近十年,虽然蛊虫在一年前已经死了,可那些毒却残存了下来。
还有,那个小丫头到底是谁?
想着他便来到了济世堂,眼神微沉,平静淡然的走上前撕掉了门上的封条,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围铺子里的人忙上前来询问,在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时候便安慰了一二,各自回了自己的铺子。
还没等李非喝上一口茶水,门外便来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李大夫,我家公子让我来拿药。”
李非沉默的写好了方子,又亲自给他抓了药,两样都递给他才道:“这是一周的药量,每日煎服,早晚一次,这是方子你也拿去,以后我不在的话在其他医馆抓药也是可以的。”
黑衣劲装男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让他去别的地方抓药,公子可信不过别人。
但他只放下了银子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开了。
李非刚端起面前烧好的茶水,刚刚送到唇边,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师傅,你回来了。”
小医童眉眼带笑的走了进来,看到李非后眼睛一亮,忙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师傅你真的回来了,容小姐果然没骗我。”
李非身子微顿,原来是容三小姐在背后帮了他吗?
他扯开小医童的手,连喝了好几盏茶水才罢休,眼神瞥向一旁的小豆丁,“你的药草习性被完了?”
小医童:呜呜呜,师傅果然还是那个师傅。
李非却没再管他,转身进了内室,翻开了一本厚重古旧的医术,他要看看里面有没有彻底解除蛊毒的办法……
明德将军府清月阁。
容祈越正眸光浅淡的看着窗外,发髻半挽,眼睫微垂,身着浅蓝色轻纱长裙,腰间一条碧色丝带勾勒出了美好的轮廓,让人觉得淡然又沉静。
容影单膝跪在地上,面上带着恭敬,沉声道:“小姐,属下以后再也不听二公子的吩咐了。”
他的头微微垂着,身子却像是一颗轻松一样沉稳又坚定,他正担心小姐会生他气的时候突然听到面前的少女轻笑一声。
“我不是不让你听从二哥的吩咐,只是那个时候,万一那**药没有失了药性的话,二哥他……总之,以后二哥做的那些让你为难的事你可不必听从。”
容影道了一声是,头垂的更低了。
蓝语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容影跪在那里,看了一眼便转过头了头去。
容影便十分自觉的站起身,“那属下便先下去了。”看到容祈越点头他便轻快的走了出去,抬手关上了门。
而后,飞身上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倚在树枝上垂下眼帘。
房间中,蓝语正给容祈越禀告,“小姐,小圆她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容祈越黛眉微蹙,黑亮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不解,明明当时没有让嬷嬷们下死手啊。
蓝语道:“她逃出城后,回了自己的家,发现只有她母亲和一对父子在她家中,她的弟弟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容祈越若有所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小桌上轻轻敲着,轻声道:“怎么会,小圆不是说她弟弟中了秀才吗?每月的月钱她都是寄回家给她弟弟读书用呢。”
如果她弟弟两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的话,那她的钱是被她娘亲骗去了?
她抬起头,眼中有些就惊讶,她问蓝语,“是这样吗?”
蓝语轻轻点头,“想必小姐也料到了,她的弟弟在两年前因救她娘而死,而她娘林氏却一直瞒着小圆,还哄骗小圆说她弟弟中了秀才需要的花费更多,借此让小圆拿出更多的银钱。
那一对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父亲四十岁左右,别人都叫他老憨,他和他的儿子曾经靠贩卖孩童为生,两年前到了小圆家里,一直到现在,而小圆弟弟的死,与那老憨也有关系。”
容祈越抿了抿唇角,眼眸幽深,她本以为小圆从人伢子手里逃走会去找她口中的青裳姐姐,没想到竟然回了自己的家。
“她现在如何了?”
她的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且还多了两个外人,她还有伤在身,想也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她死了。”
蓝语的声音有些低沉,“她杀了她娘和那对父子后然后跳河了,救死在她弟弟落水而亡的那条河里。”
良久,容祈越没有说话,说实在的,她没想到小圆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她还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虽然不善言语,但圆圆的脸上满是真诚。
只是,人一旦想要的更多了,**更大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