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兵士胳膊肘搭在方脸兵士肩上,神秘兮兮的说道,眼眸深处却带了一抹畏惧。
孟副将可是一个狠人呢!
方脸兵士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齿,眉头蹙得更紧,他还不知道有这事,孟副将的亲妹妹竟然被处死刑了,可不管怎样,那都是别人的私事。
他们要是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嚼舌根,那不成了讨人嫌的八婆了?
“以后这话不要再给别人说了,那是孟副将的私事,这一次我便替你瞒下,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
方脸兵士义正言慨的道,他们是在这里守城门,可不是学着嚼舌根。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只和你说说,咱俩不是感情好吗,你看我平日里对孟副将多尊敬呀,对不对?”
高瘦兵士讨好的看着方脸兵士笑得谄媚,直到觉得方脸兵士真的不在意了他刚才说的话,才放下心来。
他一时口快,可不想被孟副将知道啊。
城楼阴影处有片银色的衣摆一闪而过,月亮悄悄移动,皎洁的月光洒下,阴影处也明亮了些许,待再看去,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盛安街上,黑夜笼罩,安静异常,一行人顶着微凉的夜风快速的骑着马驶过,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良久,他们在明德将军府的正门前停下,容祈越下了马便向千幽离礼貌的表达了谢意。
千幽离垂着眼眸,目光幽深,蓦地他扬起唇一笑,“容三小姐,不必客气。”
他修长的身影挡在容祈越身前,阻断了其他人的视线,薄唇无声的突出几个字,看到容祈越身子微僵了下,笑了笑。
转身跨上马背,不一会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容祈越眼前,容祈越定定的看着最前面的白衣男子的背影,心下有些无奈。
刚才他说:“阿越,明日见。”她是会看唇语的,除了二哥没有人知道。
容影看到落在最后面的小个子少年临走前也不忘故作凶狠的挥拳朝他扬了扬,目光平静,淡然的移开了眸子。
他走到容祈越身边,“小姐,我带您进去吧。”现在从正门进去势必会惊动将军府的其他人,小姐这么晚回府,难保不会让人多想。
“嗯。”
容影便带着容祈越悄无声息的从后院进入了将军府西院,把她送到了房间后也没有离开,因为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
他的眼中有些警惕,待发现了是何人后便放下心来,主动道:“小姐,我去外面守着。”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暗处的身影才走了出来,竟是蓝白。
她的神情中带着些疲惫,看到容祈越眼中满是惊喜,而后看到只有她一人时,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小姐,您过来看看吧。”
容祈越沉默了一瞬,跟着她走到了里间,看到了床上和小榻上分别躺着一个人。
蓝语躺在床上,而容昭诀躺在小榻上,两人皆是紧闭着双眸,面容平静,像是睡着了。
这个样子让她想到了在兰若寺的时候千幽离昏迷的情景,只是那时千幽离虽然也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但他很快便醒过来了。
“他们怎么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很是整洁干净,也没有伤口。
蓝白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有些沮丧的道:“小姐,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像是中了迷烟吃了mí_yào一般。”
说着她的眉头又紧紧蹙起,觉得那样说也不太贴切,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时间脸上更加沮丧。
她习医术那么多年,现在竟也看不出二公子和蓝语有何异状,她真是没用。
容祈越仔细的打量了两人一番,忍不住把手指搭在了蓝语的腕间,片刻又搭在了容昭诀的手腕上。
果然,脉象很是平稳,但也不像是中毒,容祈越眉眼深邃,看着蓝白道:“可有找其他大夫看过?”
听到容祈越的话,蓝白的神色和缓了很多,“济世堂的李大夫也看过,说是没有什么事。”
她踌躇了一瞬,还是说道:“可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二公子和蓝语一定是着了别人的道,虽然现在我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但我确信一定是有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容祈越点了点头,济世堂的李大夫不就是李非吗?她信任蓝白,当然也信任李非。
在随州的那几年,不管是家中的侍女侍从,还是她和父亲,小病大病皆是李非诊治的。
她早就发现,李非天赋卓绝,医术也非同一般,可是蓝白都看出了二哥和蓝语的昏迷有着隐情,李非不应看不出才是。
除非,他在隐瞒着什么,只有等到明日亲自去问问李非了。
容祈越揉了揉眉心,可陡然想到一件事,眸光幽深起来,便问蓝白:“今日是谁把二哥和蓝白送回来的?”
既然他们昏迷了,那又是怎么回来的?
蓝白道:“小姐,二公子和蓝语是回了将军府后才突然昏迷的,那时夫人在东院等着二公子,我怕生出事来,便说二公子今日要晚些回来,把二公子和蓝语藏在了小姐的房间。”
“嗯,你做的很好。”既然蓝白都那样说了,大伯母一定不会再等着二哥。
也许她会以为二哥是故意躲着不见她,依照大伯母敏感脆弱的性子,应该是不会继续等的。
幸好这些日子以来大伯父和父亲他们事务繁忙,这才没发现她和二哥那么晚都没有回府。
只是黑夜漫长,折腾到现在,她确实是有些困了。
容祈越唤了容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