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越眼帘低垂,二皇子不知道,那二皇子依旧是要逼宫夺位了?
她想问他二皇子的野心老皇帝知不知道,但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老皇帝如果不知道,那她梦中的上一世老皇帝又怎么会把二皇子打断双腿赶去皇陵呢?
想来上一世二皇子也逼宫了吧,所以二皇子会落到那个下场根本不是因为只调戏了皇帝的一个美人。
千幽离耐心的给她解释,可容祈越听过却是沉默了,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些事情千幽离知道的那么细致,是不是他的人已经深入了皇宫?
定然是这样,容祈越心中暗叹。
能知道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也得是皇帝皇子身边的近侍或者近臣吧,可他却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容祈越抿了抿唇,眸光幽深起来,“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你若想,我不会拦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千幽离这样在心中回道。
他嘴角含笑,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你会吗?”
容祈越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笑了,摇了摇头,“不会。”
千幽离的眸子更亮了,直直的看着容祈越,阿越这样说是不是也表示相信他,把他划归到她那一边了呢?
少年白衣似雪,眸光灼灼,眼中的温度仿佛要把人灼伤才罢休,哪还有平时清冷谪仙的模样。
容祈越的脸上有些热,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把热意消散了些许,再次问道:“不知楚王殿下觉得以后哪位皇子会荣登大宝?”
这话问的有些胆大,皇家的事情岂是一个臣子之女能随意评判的?
若换做是别人,早就怒目而视问她是何居心了。
可是千幽离依旧眸光带笑,他没有立刻回答容祈越的话,而是看向了门外。
容祈越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只看到远处的桃树上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扬扬洒洒,浮浮沉沉,终究是落到了地上。
千幽离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温和,又仿佛带了一股清寒,“自是正统嫡出的皇子有资格继承皇位。”
正统嫡出?那不就是六皇子。
六皇子虽然母后早逝,外祖家也被流放边远苦寒之地,但他嫡出的身份却是谁也无法抹去的。
容祈越暗暗放下心来,这一世如果是六皇子登上皇位,对将军府是再好不过。
毕竟不管是对六皇子,还是对苏家,将军府都曾给过很多的帮助。
五年前六皇子的母后刚去世,苏家便被流放千里,整个朝堂,为之求情的人寥寥无几。
她的父亲和大伯父正是其中的两个,虽然皇帝最后没有改变旨意,但苏家老小在流放的路上也得到了将军府的很多照扶。
否者,他们能不能活着到流放之地还不好说。
那时她才十岁,只是觉得小小年纪的六皇子一夜之间失去至亲很是可怜。
她本就要每日进宫陪伴四公主,偶尔也会给六皇子带一些宫外的点心和衣裳。
一个人在微末之时得到的帮助更能让他印象深刻,而六皇子确实是一个十分聪明的皇子,可以说小小年纪,既有心智谋略,又不失本心良知。
所以,对于将军府来说,不管最后哪个皇子登上皇位,都不如六皇子稳妥。
容祈越所有的心思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淡然,“楚王殿下说的极是。”
千幽离心中失笑,可真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看着容祈越,心中满是暖意,但听到她对他的称呼,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你可以叫我楚……”
话还没说完,便被慢吞吞走过来愁眉苦脸的容昭诀打断。
“哎呀,可真是苦了小爷我了。”
他说着,还颇为幽怨的扫了一眼容祈越,都怪那些茶水,他现在腿还是软的呢。
容祈越满眼无辜,声音清脆带着调侃,“二哥,你倒是说说,你哪里苦了?”
“我,我……”
容昭诀嗫嚅了片刻,猛然抬起头,气急败坏的道:“我说苦了我便是苦了我,妹妹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台?”
被称作外人的千幽离眼中划过一抹黯然,在阿越眼中,他也是一个外人吧。
容祈越瞪了他一眼,对千幽离道:“楚王殿下不要介意,我二哥他心直口快,没有什么恶意的。”
容昭诀也回过了神,有些抱歉的看着身边的千幽离,他怎么能说他是外人呢?
即便真的是外人,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啊。
“对啊,对啊,楚兄,你别介意,我没那个想法的,你不是外人,你,你是……”容昭诀连忙解释道。
容祈越还未见过容昭诀这么慌乱的时候,“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千幽离眼中的黯然随之消散,重新染上了笑意。
最后,几人相视一笑,这个话题便也被掀过去了。
容祈越又坐了一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千幽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转过头,他清澈的眸中带着一抹漫不经心。
“听说皇上在早朝的时候突然提及了你的婚事?”
容昭诀满不在乎的挠了挠脑袋:“啊,有吗,皇上关心我的婚事做什么?待二叔回府我问问他。”
他的反应不似作假,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千幽离怔了一下,“我也是听说的,如果皇上真的要为你赐婚的话,不如你自己先找一个合乎自己心意的。”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道:“你应早做打算。”
容昭诀愣愣的送走千幽离,回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