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楼月已经知道了?”
西景芮蹙着眉,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道:“知道了便也就知道了吧,左右不过是个戏子。”
“况且,你现在还有候府的玄虎符作为底牌,再加上那些新型的武器,这西凰到你手上已成定局,莫管那些跳梁小丑了。”
西景芮说着话,便咳嗽了两声,她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京城的这些烂事一日不处理干净,她便一日不敢瞑目。
只有将这江山完完整整的交到这孩子手中,她才安心。
程娇上前,坐到西景芮身边,拍了拍她的背:“我今日告诉你这件事,就只是想让你知道,您就别替我操心了。三不管那么难啃的骨头我都拿下了,京都肯定也不在话下,您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身子养好。”
“你不懂,”西景芮摇了摇头,对程娇的话不置可否:“当初你派人去三不管的时候,没人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没防备,而你又在暗中秘密进行的。若楼月将你的消息说破,你便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三不管再如何混乱,也是一群靠着蛮力的家伙,可这京都,人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拳脚容易,人心难测啊!要我说啊,幽儿,你就应该将那个武器拿出来,给每一个……”
“母亲!”程娇出声制止了西景芮的话,西景芮看了她一眼,终究是缓缓叹了口气,没再逼迫她。
“幽儿,你是上位者,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如同被人顶着的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都想将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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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心慈手软,你要有宁可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你的觉悟。你说不想让那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流于市面,我现在便也不强迫你,但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要谨记,只有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管他血流成河!管他尸横遍野!哪个帝皇没有踩着遍地枯骨,史书始终是胜利者书写的。”
“母亲!”程娇突然握住了西景芮的手,一双黑沉的眼睛里,是无比认真和严肃的神色:“慎言。”
“您是帝皇,这些话,您不该说。”
“可我也是一个母亲。”
作为帝皇,忧之百姓,忧之天下,怎可说出负天下人的话来。
可作为一个母亲,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死在自己身边的母亲,她却宁可西尘幽负了天下人,也不想失了她的性命。
从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面,她就无时无刻不再后悔着,她不应该将这个孩子从东凤国接回皇宫。
若是她依旧是个孤女的身份,即使不做帝皇也无所谓,可她现在已经是唯一的皇女了,即使这个皇位传给别人,等她驾崩后,下一任帝皇也定不会容忍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急着让这个孩子早点手握权势,让别人有所忌惮。她才会在明知这个孩子不愿的情况下,依旧将太女之位传给她,想着让她继承皇位。
只是这个孩子心肠太软了,让她始终难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