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娇点了点头。
“知道？”西景芮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味：“哦，那你说说，我是谁？”
她想看一下，自己的这个女儿，会先说自己是母亲，还是先说自己是皇上。
不同的回答，会让她采取不同的态度去对她。
“西凰的女皇。”
“哦？”西景芮见程娇没接着说下去，不得不耐着性子追问了一句：“还有呢？”
“我的母亲。”程娇有些不情不愿道。
“我以为你会先喊我母亲呢，”西景芮的语气有些戏谑，似是失望又似调侃道：“我想象中，我们母女两人见面，应该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那种，毕竟……你从小就没有长在我的膝下。”
“您多想了。”程娇淡淡的回道。
西景芮耸了耸肩，对程娇话不置可否。
“听属下禀报说，你的脸伤了？”西景芮看了眼她脸上的面具，目光带着一丝惊奇：“没想到，曲水和你相识不久，竟然能将这面具给了你。”
“这面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程娇伸手，抚上了面具。
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话，这面具，她便要还回去了。
“也没什么，”西景芮摆摆手，作为一个皇帝，坐拥整个西凰的财富，这点东西，她还看不上眼：“不过是个八百年没人戴过的玩意儿，你不嫌弃戴着便是了。”
“面具能摘下来吗？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西景芮说完以后，可能是怕程娇不同意，又加了一句：“宫中御医的医术还行，要是能治的话，让他们给你治治。”
“不用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程娇摘下面具。
她戴面具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如果女皇执意要看，她也知道自己避不了。
当她的面具摘下来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女皇的呼吸加重了一瞬，她沉默了很久。
程娇疑惑的看向她。
是被自己吓着了吗？
但她对着铜镜看过，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啊。
“面具，你还是戴着吧。”空气沉默了好久以后，西景芮摆摆手，让程娇重新戴上了面具。
“你这容貌，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还真像。”西景芮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怀念，却很快回神。
她叹息道：“你要是男孩还可以，作为女孩，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见得是好事。以后要是没有必要，面具还是别拿下来了。”
程娇：“……”我以为我是吓着您了，没想到您是被我美到了。
对着这么一张脸上有疤的脸，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您还真是品味奇特。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西景芮看着程娇，只觉得这个孩子格外沉默，也不知是因为还未和自己亲近起来，还是性子本就如此。
“有！”
“哦，什么事？”西景芮期待的看着程娇，这孩子从小便在外面长大，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对她的了解与一个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她想与这个孩子亲近一些，却发现这个孩子寡言的让她难以找到切入点，见她主动说有事要和自己说，不由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