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永凉坐在了韩新初的身边,他问道:“方才在雅间时听你说,你在这个申明剧院已经做了五年的演员?”
韩新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向四周看了看,接着小声说道:“其实,到今天才刚刚十一天而已。”
吉永凉一顿,随即接着问道:“那么,你方才为何说自己在申明剧院待了这么久?”
韩新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先生你气度非凡,不是记者就是导演一类的人。”
“所以,我便撒了个慌,见你又来寻我,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吉永凉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紧张,你猜的非常对,我是记者。”
“不过,我今日来此是为了寻人的。”
韩新初问道:“寻何人?需要我帮忙吗?”
吉永凉拍了拍韩新初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不必,方才已经找到了。”
韩新初点点说道:“那便好。”
却是吉永凉替韩新初整了整衣襟,微笑道:“你会是一个好演员。”
韩新初不解的看着已经离开的吉永凉的背影,他忽然感到这个人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似乎他们之间是相识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呃,啊。”韩新初正想着,心口又开始剧痛起来,他扶住墙壁弓着腰额头上霎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他大口喘着粗气,让自己慢慢缓解下来。
在此刻之前的十一天里,他时常会突发这样令人恐惧的窒息感,仿佛上天要将他的生命立刻夺走一样!
他记得,那日他刚刚在华海市仁德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了?”韩新初躺在病床上,努力的睁开眼睛低声呢喃道。
这时,只见护士从旁边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你可感到好些了?”
韩新初想要用胳膊撑着床坐起来,却不想他稍稍一用力,肋下和心脏处竟是传来剧痛。
“啊!呃,呃。”他痛苦的喊了出来。
护士赶紧过来安抚住他说道:“你不要乱动,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韩新初却不听护士的劝说,应是要坐起来,他急道:“我怎么了?我为何会在医院里?”
护士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扶了起来靠在了床架上,然后提起床头橱柜上的暖水瓶往搪瓷杯子里倒了些水。
她将水杯递给惊魂未定的韩新初,说道:“先喝些水吧。”
韩新初的双唇已经浮起一层干燥的皮屑,他看着水杯中的水,喝了一大口。
护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问道:“三日前,你来到这里的情形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吗?”
韩新初愣在那里,他的表情说明了他一点都没有印象,他问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座医院的?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士说道:“三日前的午后暴雨如注,你受着重伤,昏倒在了医院的一楼大厅里。”
“当日有很多医生、护士和病人,他们几乎吓坏了。”
韩新初不解道:“吓坏了?我当时怎么了?”
护士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并不在场。”
“但是听其他的同事说你几乎是从外面冒着大雨跑进来的,当时你的全身都是血。非常的吓人!”
韩新初自语道:“我没有任何记忆,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想不起。”
“为什么我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护士说道:“主治医生说你是被利器刺穿胸腔所致,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没命了。”
她非常认真的表情,掐着手指比划着一个非常狭窄的距离。
韩新初接着问道:“那我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些事。”
“这是因为你受伤过重,导致思维混乱造成的。”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拿着一个本子一遍记录,一遍说道。
韩新初不明白医生所说的,他问道:“思维混乱?我怎么受的伤?”
医生抬起头说道:“你如何受的伤,只有你自己知道。”
“至于你现在的症状,学名叫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
“你的心理状态产生失调的后遗症,比如生命遭到威胁、身体遭受重伤或心灵上胁迫等等。”
韩新初听到医生的解释,脑中只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三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士和医生走后,他重新躺在了病床上,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落满灰尘的吊扇。
他试图想起什么,哪怕一个人名,或是一个片段也好。
“韩新初,韩新初!”有人站在病房的门口喊道。
那人见躺在病床上的韩新初并没有理会他,不耐烦的走了进来,站在他的床旁喝道:“喂,你是韩新初吗!”
韩辛初这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问的自己,他任何伤口的剧痛坐了起来。
他诧异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那人把手中拿着的一个东西扔到了韩新初的身上,说道:“你让我三日后给你送过来。”
韩新初愣在那里,拿起那东西,看了看是一张证件,他轻声念道:“姓名韩新初,年龄38岁?”
“这是我?”
那人好像在看神经病一样,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这年头神经病怎么这么多!”
“要不是看你受伤了,我真想揍你一顿。”
韩新初只是一直低头看着这张证件:“印制,第三兵团?”
“身份,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