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迪伦阁下,我只是在了解案情…对了,咱们是不是快到了…”猎魔人注意到周围的城墙越来越厚、普通路人减少,而巡逻士兵变多。
“还有五分钟…”迪伦最后警告道,“老实点,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招。”收了猎魔人的钱,他也不好逼人太甚,说完也就不再理睬几人。
……
“把我们关在地牢半个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我们压根就一无所知,男爵的怒火越烧越旺。”爱佛琳压低声音,接着说,“于是他变本加厉地派人把我们押到了广场上,在每个白天里,让路过广场的人唾弃我们、羞辱我们,折磨我们的心灵!”
有时候心理层面的折磨,比**的折磨更让人痛苦……
罗伊叹了口气,“那喷火者柯林斯第?”
“柯林斯第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弗洛兹受辱…你不知道那群人骂的有多刻薄、难听。他忍不住对始作俑者的男爵爆了粗口,就被下令活活烧死!”
“他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绝不该落到这种下场。”
两个女人神色黯然,然后是咬牙切齿,那次残酷的场景她们将永生铭记!
但这就是现实,贵族想在自己的领地处死一个平民轻而易举,何况还是个“犯罪嫌疑人”。
关于此,罗伊也见识过贵族的滥用权力的例子,比如屠杀大半个白果园的维理雷斯爵士,仍然能活得很滋润。
死在他手下的白果园居民,死也白死了。
这个社会,这个年代,平民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们的领主手中。
“那你们恨他吗?”猎魔人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爱佛琳默然,坎蒂拉冷冷地说,“虽然亚里安·拉·瓦雷第挺可怜——但这不是男爵折磨我们的理由!“坎蒂拉目光深邃,“瑞瑟卡尼亚的子民、巨龙的信徒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男爵和那个陷害亚摩斯的真凶…迟早…”
“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表露你们的态度,静待时机…”罗伊郑重地叮嘱了一句,一抬头,一座高出城墙和周围的房屋建筑一大截的,宏伟的城堡映入眼帘。
“我们到了…”
……
“咕咕…”的铁链摩擦声中,猎魔人随着士兵们进入了缓缓升起的黑沉闸门。
相当于外界肮脏的道路,不太体面的城墙和房屋建筑,城堡内部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富丽堂皇,天花板上的魔法水晶灯熠熠生辉、走廊两侧悬挂的丝绸窗帘刻着繁复而精致的花纹,随处都摆满名贵的古董花瓶、保养得到的盔甲、野兽标本,各类装饰物应有尽有,极尽奢华,展现出拉·瓦雷第家族世代积累的底蕴,即便相比弗尔泰斯特的城堡也毫不逊色。
罗伊对此也有过预期,巴伦·拉·瓦雷第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但他的领地位置对泰莫利亚至关重要,所以他掌握的权力、手下的兵力,超过泰莫利亚绝大多数领主。
而且弗尔泰斯特不敢过多干预,拉·瓦雷第家族的世代经营让周地区域变成铁桶一块,外人很难插手。要是巴伦男爵哪天想不开,带着所有势力转投瑞达尼亚,弗尔泰斯特将寝食难安。
士兵们没给猎魔人多余的时间闲逛,在一通细致的搜身之后,领着他们径直上了螺旋楼梯。
海蝎子的三名囚犯又被带回了地牢。
城堡三层的书房。
“猎魔人,报上你们的名字。”巴伦·拉·瓦雷第架前,大厅明亮的灯光照出他一身镶金缀玉,带着精美刺绣的紧身上衣。
但这无法掩饰他的疲倦和苍老——他微微佝偻着腰,高挺的鼻梁两侧法令纹极深,额头和眉梢的皱纹也层层叠叠如同山峦,近来似乎疏于打理,胡子拉碴、一头花白的头发闪烁油光。
眼睛,一对阴沉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舒服休息过。
“蛇派猎魔人罗伊(雷索)。”
两人用视线的余光观察着这位男爵领的主人,他比想象中看上去更老一些,身材矮小,浑身端着一股老牌贵族的架子,在打量人时端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架子。
“蛇派猎魔人罗伊?”男爵盯着年轻的猎魔人,用沙哑的声音问。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顶着各种夸张的名头,用言语为他带来希望,实际却毫无作为,他已经受够了无尽的煎熬和等待。
“正是鄙人。”
“我在哪里听说过你的名字…”老男爵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踱了一圈,然后响亮擂了擂拳头,“对了,我的一个老友说首都歌剧院新出了一个有趣的剧目:污秽终结者——下水道屠夫传说,其中的主角便是一个叫做罗伊的猎魔人,说的是你吗?”
罗伊闻言和雷索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古怪。
白蔷薇的亚贡骑士,动作如此之快?!
“尊敬的男爵大人,没想到您会对这种类型的歌剧感兴趣……我想,主角的原型指的就是我。”
巴伦男爵点头,眼神不觉温和了几分,追问道,“罗伊大师,你真的像歌剧里描述的杀光了维吉玛下水道所有怪物?”
“咳咳,这个说法夸张了一些…但我确实杀了不少怪物…”罗伊难得地谦虚道。
“那我希望你追踪人的本事和身手一样出色!”老男爵沉声道,“两位大师来之前了解过案子的详情,我就不在这方面多费口舌。”
“请你们记住,我的孩子,男爵领的继承人亚里安,已经在床上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