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吱……嘎……”
长约一丈,宽有八尺的巨大软榻放在楼上,楼板也为之一晃。
让人不得不担心,楼板能否支撑的住这等重量,会否坍塌下去。
抬榻之人也是女子,容颜精致,身姿婀娜,实力应当也不弱,只不过眼神呆滞,毫无生机,就如彻底丧失了作为人应有的活力。
此即四人放下软榻,屈身上榻,一起合力把陆四爷搀扶起来。
两女蜷缩着身子,当做靠垫,撑起四爷,其余人则为其揉捏筋骨、呈上美食。
这座庞大的肉山,无需自己做任何事,都能被人伺候的妥妥帖帖。
软塌立于正中,就连陆蓉都要让开位置,却无人敢于多看一眼。
据说。
就因为多看了陆四爷一眼,一个小家族上下七十余口人被其下令屠杀。
连孩童,都未放过!
陆四爷不是修仙者,看体型也知武艺如何,凶戾残暴之名却最甚。
也是陆府对外处理各种事务的话事人。
“哗啦啦……”
楼下,兵甲碰撞声有序响起。
近二百大戟武士出现在长街之上,丈余长戟高扬,肃杀之气弥漫。
长戟擎天,整齐排列,浑然一体。
另有百余玄甲护卫从两侧围拢而来,暗沉玄甲,反射冰冷寒光。
剑戟刀兵齐动,半边城池好似都陷入沉寂。
精兵!
陆府四大兵种,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位都是身经百战、精挑细选而来。
更得良将训练,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酒楼上。
莫求视线转动,掠过精兵,投向对面不足百丈之地的一片建筑。
那里,是紫阳门在内城的驻地。
而今,却要化作沙场!
经由一段时间的暗中交流,陆府终究还是决定,朝紫阳门下手。
说实话,他对此有些难以理解。
紫阳门的实力虽然远不如陆府,却也根深蒂固,非易于之辈。
动紫阳门,对偌大东安府来说,都是一场地震。
为了区区一个可能性,就拿紫阳门开刀,这个决定殊为不智。
紫阳门勾结玄衣教,极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就连对内情一无所知的莫求,都能想到,其他人没道理想不到。
但即使如此,陆府依旧要紫阳门俯首就擒,听其发落,也太过不讲道理。
若依此例。
玄衣教、逆盟只要做些手段,就能让东安府各大势力无一干净。
或许……
这其中另有缘由。
…………
某处阁楼。
数人负手而立,远眺此地。
这几人个个气势不凡,即使相隔里许,依旧能把远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三大家族、玄音秘阁、摘星楼的人都来了,只是先天高手就不下十位,真是好生热闹。”一人低低一笑,开口道:
“依我看,陆府此举,旨在示威!”
“不错。”另一人点头:
“拿紫阳门开刀,让其他势力心生畏惧,不敢生二心,这等事陆府做过不少次。”
“这次不同!”妙道人花北棠也在此地,眼神闪动,道:
“以往陆府示威,是宣示自己的实力,对他人的畏惧其实并不如何在意,而今却像是心中没了底气,急需此举来为自己立威。”
“若不然,拿下紫阳门先天斩首示众即可,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陆府,可从来不缺威严!”
确实。
对整个紫阳门动手,波及甚广,陆府此举在外人看来极其不智。
当然,陆府霸道惯了,也少有人觉得不对。
“也就是说……”一人轻捋胡须,眼眸闪烁:
“陆府的那位,真的没了?”
“很有可能!”
场中一静,在场几人神色各异,不知再想什么。
但无疑!
若真是如此,这个消息确定属实的话,整个东安府都将大变。
“陆府要拿紫阳门所有先天的命,就连庄门主都不放过,逼迫太甚。”一人突然开口:
“但如果此地被轻易覆灭,紫阳门别无他法,真的可能会舍弃先天以求自保,来获取陆府的原谅。”
“到时候,庄门主自裁谢罪,也属正常!”
“不错。”花北棠点头:
“所以此战陆府不仅要胜,还要大胜,以犁庭扫穴之势荡平所有不服,如此今日在场围观的各方势力,才不会起别的心思。”
“唔……”一人上前一步,单手按住楼栏,眯眼远眺,慢声开口:
“现今,就看我等的准备能否帮紫阳门扛过这一劫。”
“也借机,试探一番,看看那位老爷子是否健在!”
“对了,三佛教那边怎么说?”
一人拱手,回道:
“他们只求传教,若是我等答应,以后把三佛教定为东安府教义,几位菩萨愿意过来帮忙。”
“好!”
…………
“杀!”
一声肃杀,自数百人口中响起。
杀声震天,浩荡音波汇聚,如有实质一般,朝前方庭院落下。
“轰隆隆……”
好似无形巨锤炸裂,酥脆的砖瓦、窗栏,纷纷碎裂,烟尘四起。
百余大戟武士在喝声之后,同时冲锋,丈许长枪遥指前方墙壁。
“唰!”
“嗡……”
三十杆长枪齐齐颤抖,恐怖的劲力化作一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