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莫求坐于书桌之前,翻看医典,并写下今日所列医嘱。
这些东西整理成册,就是后人所见的医录,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莫大哥。”张紫菱从后面缓步行来:
“床铺已经整理好,可以歇息了。”
“谢了。”莫求闻言点头,合上书册起身站起:
“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张紫菱点头,顿了顿又道:
“莫大哥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我睡觉很轻,一点声音就醒。”
说着,俏脸微微一红。
与她而言,让人深夜叫起自己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心生羞涩。
不过想想家中长辈的嘱托,玩伴的羡慕,也就咬着牙说了出来。
“知道了。”莫求闻言面色不变:
“回屋好好歇息。”
“嗯。”
张紫菱点头应是,强忍着心中羞意退了下去。
莫求目送对方离开,忍不住轻轻摇头。
两人对药谷诸多长辈的安排心知肚明,奈何彼此并无多少感情。
这半年多来,因为他屡屡显露出高超医术,张紫菱对他有敬有佩,眼神多有儒慕,只不过却没有什么儿女之情。
至于莫求……
他本就性情淡漠,短时间的接触,也不可能对某人产生浓烈情感。
甚至对这种强行撮合的方式,有些抵触。
叹了口气,他掠过此节不想,稍作洗漱就盘坐床榻运转正阳功。
一个时辰后,精神渐疲,遂躺下歇息。
夜深人静之际,唯有虫豸声不时传来,在花香萦绕下昏昏入睡。
不知何时。
“唰!”
躺在床上的莫求陡然睁开双眼,目光炯炯,表情也变的阴晴不定。
他探手从身旁摸出一个纸盒,轻轻打开,里面的一只白蛾已经没有动静。
“mí_yào?”
莫求眼神闪动:
“竟然能瞒过我的感知,聂家人手上的好东西果然不少。”
白蛾名叫梦蛾,对外界感知极为敏锐,尤其是气味,少许异常都会造成昏厥。
这种能力,可谓天然的辩毒物,只不过太过敏感,难以为人所用。
但莫求不同!
他修行了御兽真诀,却能够圈养此物,并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此番,正是梦蛾的异响把他惊醒。
稍作沉吟,他披上衣衫,窗扇无声晃动,人影已经掠入旁边的房间。
这里是张紫菱的房间,白天端庄舒雅的她,此时正呼呼大睡。
床上玉体横陈,修长双腿绞住被褥,嘴角还有口水,姿势极其不雅。
“紫菱。”莫求轻点她的背部:
“醒醒!”
“唔……”张紫菱翻了翻身,宽松的睡衣让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口中迷迷糊糊:
“我再睡会。”
莫求无语,忍不住探出一道劲力。
张紫菱娇躯一颤,瞬间清醒,正欲睁开眼大叫,就被捂住了嘴。
“是我。”莫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出声。”
“呜……呜……”张紫菱挣扎了记下,反抗越来越弱,倒是脸上一片晕红。
‘莫大哥这是要干嘛?’
‘难道是……,可就算如此,也不用偷偷跑进我屋里来吧,我是不是应该反抗一下?’
‘羞死人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浮上心头,身体也开始发烫。
“情况有些不对。”莫求自不知她心中所想,见不再挣扎,就松开手掌:
“你穿好衣服,以防万一。”
“啊!”张紫菱一愣,黑暗中脸颊通红:
“我,我这就穿。”
“嗯。”莫求点头,起身让开位置,同时屈指一弹,一股劲力撞向墙壁。
隔壁,是许钺的房间。
不多时。
张紫菱整理好衣衫,提着长枪的许钺,也悄无声息的从后窗跳了进来。
“莫大夫。”他压低声音:
“聂家庄不对劲,有些黑衣人在四处放迷香,就连我们也不放过。”
“嗯。”莫求闪身出现在窗扇附近,透过缝隙朝外面看去,若有所思:
“这种迷香对人无害,还有助睡眠,看样子下手之人并无杀意。”
“是他们自己人?”许钺皱眉:
“内讧?”
“会不会是,因为聂庄主的事。”张紫菱也回过神来,小声开口:
“莫大哥也说了,聂庄主的伤势,很有可能是被他身边人击中的。”
“很有可能。”许钺点头:
“莫大夫,咱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如果没有什么大动静,咱们就当不知情。”莫求开口。
同时,他眼露思索,侧首朝庄外方向看去,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里,似乎不止只有聂家庄的人!
许钺、张紫菱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
“呲……”
一缕淡白无味的烟气朝前飘散,所过之处,仆役奴妇纷纷双眼下垂,昏昏倒地。
“上!”
黑暗中,一人轻轻挥手,随即就有两个黑衣人电闪跃出,直奔前方一处卧房。
窗扇无风自动,黑影轻飘飘掠入屋内,落地无声,猛扑床榻上那人。
身在半空,两人掌中寒光跃下,一上一下疾刺下方那人咽喉、心口。
两人动作迅捷,出手狠辣,不论轻功还是暗杀之术,俱都不凡。
眼见匕首就要没入要害,两根手指突然出现,轻点匕首锋芒。
“叮……”
手指干枯、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