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分钟后。
其中一位年轻男人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仰起脖子一口气儿喝干了酒瓶中剩下的酒,用手背粗鲁的擦掉了嘴唇上沾染的酒沫,把视线转向床上。
盯着床上那具伤痕遍布的**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分钟后,他用右膝盖轻撞了下同伴的左膝盖:“真的不能再留了,今晚必须处理掉。”
“妈的,老子都玩出感情了,不能再等两天?我今天刚在网上学了点新姿势想……”
“两天!两天!几个两天了?!命真不想要了?”
“命当然要啊!我说大力,咱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就他们的效率和套路,我拿脑袋跟你赌,他们三天内绝不可能查到这儿!”
“你特娘的聋了?没听刚才新闻里怎么说的?!悬赏金都到20万了!万一那天晚上被咱的车撞到那男的去……”
“嗨!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了吗,那男的大半夜失魂落魄的出现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鬼鬼祟祟的拖着个足够装下个小孩的行李箱绝对有问题!说不定是辅导孩子写作业时被气到失手打死孩子,趁着……”
“牛子!我就问你!今晚处理不处理吧?!”
“大力,我觉得你这次有点太紧……”
“不处理是吧?行!你不要命老子还要!我现在就走,你就接着玩儿吧!”
说着,大力把手中的空酒瓶往地上一摔,扯过搭在沙发上的黑色体恤,边往头上套边朝门口走。
“哎!哎!大力!别走啊!咱哥俩不能因为一个女的散了啊!听你的!处理!现在就处理!”,牛子拎着酒瓶子赶紧追了过去。
五个小时后。
凌晨三点。
折叠铁床空了,那个油腻腻的毯子变成了暗红色。
大力和牛子蹲在一个正沸腾不止的大铁锅前。
锅内,无数的细小肉沫随着沸水翻腾不止。
“真特娘的香啊!”,牛子吞了吞口水:“我听说是酸的?”
大力没接话,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神情很紧张。
十分钟后。
大力手提两袋水煮肉沫,牛子手提两袋切割过的新鲜骨头,两人低着头快步走向停在废弃厂房院内的那辆九成旧的桑塔纳。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片小树林。
“再往前点,我记得那男的就是在前面停的步,从他在树林里耽搁的时间算,那行李箱肯定就埋在这附近!”,牛子将双手伸出窗外,把刚才沿路“播种”肉沫时沾染在指缝间的肉沫抖落。
“小声点!说不定现在这附近埋伏的就有雷子!”,大力压着声音训斥了句,脑门上满是细汗。
“我是真不明白啊,你既然这么怕雷子,干嘛还非得把骨头和那男人埋的箱子埋一起?咱就像以前那样把骨头封进水泥里,再把水泥块扔海里,保准谁也发现不了,何必冒这个险,费这个事儿呢?”
“你懂个屁!下车!”,大力一脚刹车,警惕的视线扫过窗外黑暗,将上了膛的改装枪别在腰后,拿起一直放在腿旁的折叠铁锹猫着腰下了车。
牛子撇了撇嘴,从中控台拿过自己那把改装枪,看了一眼后座那两个袋口露出白骨的黑色塑胶袋,推开车门,朝已经在几米之外开始弯腰搜找的大力走去。
十五分钟后。
两人在距离车子百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下挖出了个深蓝色格子纹的行李箱。
牛子把行李箱提起来感受了下的重量,又拍掉了行李箱上的尘土,想是要验证什么似的把箱子上下左右几个面全部仔细看了几遍,最后突然发现宝贝似的眼睛一亮,指着箱子侧面一个指甲盖大小、颜色呈黑紫色的印迹小声冲大力嚷嚷:“看!血迹!箱子里如果装的不是小孩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少废话了,赶紧去车上把东西拎来!”,一直警惕的四下张望的大力用脚尖踢了踢牛子的腚。
牛子点头朝车的方向小跑。
两分钟后,他又空着手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大力刚把行李箱的密码锁完好无损的打开,正准备拉开拉链看看里边是不是像牛子猜的那样塞的小孩,一抬头见牛子两手空空、神色惊慌,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于是原本捏着拉链的右手瞬间移到腰后摸着枪,压着声音问:“东西呢?!”
牛子咽了口唾沫,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惨白的,干裂的嘴唇哆哆嗦嗦蹦出俩字:“没了……”
伴随着他这声低沉微抖的“没了”,路川眼前一黑,右手握着那张卡牌突然自燃。
“影片”,到此结束。
睁开眼后,路川的心里既沉重又充满疑惑。
花二的骨头为什么消失了?
行李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从刚才的“剧情”来看,花二是在走夜路时被两个歹徒抓走并侵害、分尸而死。
那两个歹徒埋伏的位置、分工、作案工具都说明他们是有所准备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早就盯上花二这只猎物了。
假设他们这次作案只是单纯的图色,事情交代到花二被处理之后分袋拎上车这个时间点已经算是交代清楚她的死亡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有到达树林之后的剧情?
到达树林后的剧情基本和花二无关,全是行李箱的“戏份”。
存在,一定有它存在的原因。
难道说……这个行李箱和花二的死亡有什么连歹徒也不知道的隐藏关系?
脑海中的疑问有很多,但,属于花二的真相卡牌已经化为一缕黑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