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路川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惊讶,白发女人脸上流露出得意神色。
她以为,他怕了。
事实上,路川只是单纯的惊讶于她断肢重生的技能,和怕无关。
如此看来,眼前这位白发女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是对手陈云。
留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的余地,以防打脸。
“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让我来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白发女人活动了下新长出来的左手,以女王的姿态猛然抽走了路川手里那只左臂,丢垃圾般丢到了一旁。
她话音刚落,路川就感觉到身体猛然失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那四个人偶合力举过它们的头顶。
白发女人抱臂朝门口走去,她脚上的军靴在地板上发出冰冷而有节奏的“咚、咚”声。
“你就这点能耐?”,路川在她即将拉开门时轻笑道。
白发女人身子僵了一秒,回头,微微侧着脑袋,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表演一个小节目如何?”,路川微微扬起头,用和她一模一样的这张脸,对她露出了个微笑。
白发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这样的笑容,从未在她这张“原版”脸上出现过,也从未在那些数以万计的“仿版”脸上出现过。
那些“仿版”脸从“出生”就是“死”的。
而她这张“活”脸,照镜子时向来都是它们那副“死”样子。
所以,这看似普通的微笑对她来说其实非常很陌生。
就像是在照一面怪异的镜子,她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这种怪异感受就像这个初见的微笑一样,非常陌生,她一时也无法定义那是种什么感受。
“要看表演吗?”,路川依然微扬着脑袋,保持着那种微笑。
白发女人盯着他的脸沉默了几秒,返身走到他面前:“那就……表演吧”
说话间,那四个人偶便同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失去支撑的路川毫无悬念的重摔在地。
这一摔,摔得结结实实,五脏六腑都快冲破后背嵌入地板。
白发女抱着双臂,俯身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现在还能笑的出来吗?不必担心,你就算摔的碎成八段,我也能让你获得重生。”
路川装出一副痛苦表情,故作艰难的抬起右胳膊,揉着左手腕问道:“真的吗?我觉得我这左胳膊中间位置好像摔断了,你看……能接吗?”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拽出了左胳膊,将那只小白手举到了白发女人面前。
这只断肢,和两分钟前被白发女人随手丢在墙角那只一模一样,都是断口平整,没有流血。
“你……”,白发女人一脸震惊的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那截细白瘦长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路川空荡荡的左袖:“这本事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他回来了?!”
“是不是他回来了”这句话结合前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白发女人断肢重生的技能应该是这个“他”所传授的。
看这白发女人的反应,这个“他”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如果很重要的话……
“不是”,路川摇头,再次晃了晃那截左胳膊:“能重组吗?”
面对比较聪明的对手时,想传递“是”的时候就要说“不是”,想传递“不是”的时候就要说“是”。
因为大部分情况下,这类聪明的对手都会自作聪明的在质疑中寻找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你撒谎,一定是他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白发女人情绪激动的揪住了路川的衣领。
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看对手已经没有办法冷静看接下来的“表演”,路川自己把左手臂重新装好,看了一眼大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语气淡淡道:“你真的想知道他在哪儿?”
现在已经23:37,距离任务开始只剩下23分钟。
有了这个“他”的帮忙,也许事情会顺利一些。
听到他不痛不痒的反问,白发女人突然变得暴躁不安,气息也有些急促:“告诉我!赶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松手”,路川看了一眼她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关节泛白的右手。
被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奴隶如此不恭敬对待,若在平时,白发女人早就毫不犹豫的重拳出击,但现在,她攥紧的左拳却在抬起一半时就落下了,右手也渐渐松开了路川的衣领。
“快说,他在哪儿?!”,她语气急切,神色紧张又期待。
“他知道你今天晚上有一场关乎生死的比赛,担心你赢不了,所以派我来帮你,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路川起身,边整理衣领边一本正经的撒谎道。
“他担心我……”,白发女人眼眶瞬间变红,紧接着便低下头头,脸庞藏在如瀑般垂在眼前的头发里。
趁着她现在感性>理性,路川调转话锋,聊起了花二他们:“他说,你不该把对手的人悬挂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应该把他们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他们会是你这次比赛的王牌,你要重视和合理利用。”
“你现在带我去见他,带我去,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当面和他说清楚!”,白发女人突然抬起头,攥住了路川的胳膊。
“我说了,我不知道”,路川耸了耸肩,神色坦然。
但,白发女人并不信,以为他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