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师父还有能进入你梦境的本领?那你师父真的是很厉害”,路川由衷的夸赞道。
能自由进入他人梦境,是一件值得羡慕的本事。
听到他的夸赞,八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又朗声笑道:“你误会啦小路同志,我说可以和师父在梦里相见不是因为他有这种本事撒,你有没有听话一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跟你讲撒,如果哪一天我特别想念师父,晚上做梦就会梦到他滴!”
“是吗?你每一次白天很想念师父晚上都能梦到他吗?”,路川脸上流露出一丝期待。
“是滴!”,八目点头。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路川陷入沉默,脸上的期待演变成了羡慕。
自从莫颦走后,他也常常想起她,有时是在早上睁开眼的第一瞬间、有时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刷牙时、有时是在和大家一起吃饭时、有时是在人群中沉默着行走时……
很多,很多个“有时”。
那个妩媚而又俏皮的女人的脸,常常不打招呼就突然冲进脑海中。
但,她却从来没在梦里出现过。
“你怎么辣小路同志?”,见他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八目关心了一句。
“没事,在想等一下要请教你师父的问题”,路川从收回思绪,露出个不怎么走心的浅笑,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我已经准备好了,任道长,麻烦你开始吧?”
“好滴好滴!”,八目看出他有心事,也看出他不想聊心事,所以就没再追问,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水晶球又先放回木盒中,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后落在了屏风旁的木桌上,问路川:“阔不阔以借用一下这张桌子?”
“当然”,路川毫不犹豫点头,说着起身去收拾桌子上摆放的杂物。
在他收拾桌子的时候,八目则从拎来的袋子里往外掏需要用到的法器。
木桌收拾干净移到窗前之后,八目给它罩上了一块印着八卦图的黄布,在上面摆放了三清铃、桃木令牌、甘露碗、镇坛木等法器。
最后他又在不同的方位插了几面颜色不同的小旗子。
青、红、白、黑、黄,一共五种颜色的令旗。
趁着八目换道袍的功夫,路川视线扫过那几面看上去比较眼熟的小旗子。
这种五色令旗他在以前世界的僵尸片里道士做法事的情节中常见到。
青色为东方青面鬼头令旗,邀东营军东营将,九夷军九千九万人。
红色为南方红面鬼头令旗,邀南营军南营将,八蛮军八千八万人。
白色为西方白面鬼头令旗,邀西营军西营将,六戎军六千六万人。
黑色为北方黑面鬼头令旗,邀北营军北营将,五狄军五千五万人。
黄色为中间黄面鬼头令旗,邀中营军中营将,三秦军三千三万人。
八目换好道袍后,又把阴阳球从木盒中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的八卦图中心位置。
整理了下道袍领口位置,正了正道冠,他一脸虔诚的盘腿坐在桌前的蒲团上,闭目、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大约五分钟后,黑色阴阳球内部的中心位置亮起一点白光。
这点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白光快速以发射状蔓延,很快便吞噬了阴阳球内部的黑暗。
在白光彻底充斥阴阳球内部十几秒后,八目收势,还没睁开眼睛就先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师父!”。
但等他真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画面时,人却呆住了。
路川:“???”
我……应该没瞎吧?
阴阳球里有人?
就在他自我怀疑之时,八目脸上的表情骤变:“怎么肥事?!”
“怎么了?”,路川向前一步,走到他身后小声询问。
八目看着被白光充斥的阴阳球,脸上满是疑惑和震惊之色:“小路同志,不对劲啊,阴阳球颜色不对劲啊,这个时候应该是我师父滴大脸出现在幽绿色滴阴阳球里啊,这怎么是白光撒……”
“任道长,你的意思是……召唤失败了?”,路川听的一知半解。
“不对!不对撒!”,八目神色惊慌的起身冲到阴阳球前面,双手像是捧着一张脸一样捧住阴阳球,非常认真的把阴阳球全方位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沉重。
“以前有遇上这种情况吗”,路川试图帮助八目从惊慌状态恢复理智思考的状态。
八目摇头,还是一脸的惊慌无措:“从来木得这样过撒,以前每次见师父他老人家都是非常顺利滴!不晓得今天是咋滴回事了撒!”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阴阳球会坏掉或者提起过出现异常状况时代表什么?”,路川又问。
八目抱着亮的刺目的阴阳球开始回忆。
大约半分钟后,他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差,甚至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看到他这脸色,路川就知道大事不妙。
能让性格乐观的八目一瞬间变得面如死灰,看样子四目道长凶多吉少。
“小路同志……不好了,不好了撒……”,八目有气无力的说道,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竟然有了落叶飘落时的柔弱感。
“任道长,坐下说”,路川及时搀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到沙发处坐下。
坐下后,八目紧紧搂着阴阳球,眼神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空气,一副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样子。
路川并没有急着追问他到底怎么了,而是把两人已经冷掉的茶倒掉,换成了热茶。
袅袅水汽从杯口升起,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