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冯春彩已经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但,路川还是没办法在预知到她会寻死的情况下坐视不理。
于是,他出门后借口想上厕所,在没有监控的卫生间碎尸成沙,又顺着墙缝溜回了冯春彩的病房。
巧的是,他刚进入病房,冯春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手术刀已经放在了手腕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路川在床尾处组装完毕,一道风似的冲过去夺走了她手里的刀。
冯春彩正准备落刀,突然刀没了。
她傻愣愣的看了一眼空空的右手,又看了一眼正拿着刀站在她面前的路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门没有响动啊。
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在她一头问号时,路川从门口搬来一把折叠椅,展开放在床尾处坐下。
“你不相信你姐赢了?”
冯春彩呆呆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和我姐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她了……
她一定是怕我伤心难过,所以才求你们来骗我。
她死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有你姐以前的照片吗?”
路川问。
冯春彩本能的点点头,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镶着一圈小珍珠的精美小怀表。
打开怀表盖子后,只看了一眼盖子里的小照片,她的泪又开始吧嗒吧嗒落个不停。
不擅长安慰女人,再加上担心gk去酒店找麻烦,为了节省时间,路川便开门见山的撒谎道。
“我听说你外婆是通灵婆,其实我对这方面也略懂一二。
如果你愿意让我看一眼你姐姐以前的照片,我可以把她从以前的世界里短暂的召唤过来。
我想她亲自告诉你她赢了更合适。”
冯春彩梨花带雨抬起头,眼神里仿佛在说“真的吗,我不信”。
不过,几秒钟的犹豫后,她还是把怀表递给了路川。
路川起身走过去,接过怀表看了一眼就把怀表又还给她了。
“穿红衣的是你姐吧?”
镶嵌在怀表里的那张小照片是张合照。
照片上一共有三个女人。
站在左边的是冯春彩,站在中间和右边的两个女人也是陌生面孔。
按正常逻辑,中间那位容貌清丽,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应该是两人的外婆,而右边那位应该是没被毁容之前的冯春霞。
但,凡事有万一,为了避免一会儿“召唤”错人,还是得先确认清楚。
“是的,这张照片是我和姐姐十八岁成年那年和外婆一起照的……”
提起美好往事,冯春彩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嗯,好,因为我的能力有限,你姐姐被召唤过来会借我的身,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你最好长话短说知道吗?”
为了把谎撒的更真诚、更圆满,路川特意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双膝上,摆出一副马上就要被上身的严肃样子。
被他的严肃感染,冯春彩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一两分钟的摇头晃脑外加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后,路川变成了未毁容时的冯春霞。
一直盯着路川看的冯春彩看到他身体瞬间变幻时,先是一惊,然后便是喜极而泣的大喊:“姐!!”
“小彩,小心!”。
“冯春霞”起身朝试图下床的冯春彩迎去。
“姐你真的赢了吗?!
你真的回到过去了吗?!
你的过去还有没有我啊?!”
激动万分的冯春彩根本就顾不上身上伤口的疼痛,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一把勾住了正扶着她躺好的“冯春彩”的脖子。
本来只是想过去制止她下床,没想到猛然被搂住了脖子,“冯春霞”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脖子上那条细白的胳膊,点了点头。
“我真的赢了。”
五分钟的“答疑解惑”之后,“冯春霞”开始慢慢向椅子方向退步。
“那个……
小彩,姐马上就得走了。
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外婆留下这些东西你放好。
答应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姐!姐!姐你再陪我一会儿!姐!”
眼看着“冯春霞”就要退到椅子处,冯春彩特别委屈的哭喊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无力的捶打着床铺。
十几秒后,“冯春霞”离开,路川回来。
而这时的冯春彩因为情绪激动加动作剧烈,突然一口血喷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路川赶紧冲出去叫来了医生。
等冯春彩的情况稳定下来,因为太过疲惫虚弱而睡过去时,窗外的天空也泛起鱼肚白了。
考虑到医院里人来人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精力守住那一箱子珠宝,路川给她留了张字条,让她情况好转后再来找自己拿回木箱。
然后便带着木箱和程风他们三个一起回了酒店。
一夜劳累,大家都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了。
他们四个到达酒店门口时,八目正抱着把五帝铜钱剑趴在前台里呼呼大睡。
听到门响动,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跳上前台桌子,高举铜钱剑,冲着门外那四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一声大呵:“谁?!”
“……我”,路川推门而入,顺手打开了门侧的灯。
看到是他们四个,八目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就势往前台桌子上一摊坐,耸拉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是你们撒,我以为是辣个龟组织又派人来搞事情,哈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