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紧着上前禀告,“陛下,国相大人痛失爱女,想必情绪激动,臣妾为陛下圣体着想,还是晚些再宣见吧!”
皇后这几句话里,透着一股子浓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人的手段,在陛下那里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只是陛下如今头疾自顾不暇,实在懒得去管那些人的把戏,况且此事一听就有端倪,他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既不伤了国相的心,又能保住那个愚蠢的公主才是。
眼下齐渝和亲是大事!
借着和亲名头所行之事更是经国大业!
陛下对着几人吩咐,“朕身体不适,都下去吧!”
“是……”
几人齐声。
萧耀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本想替国相说几句话,可见陛下态度明确,自己又糟了这么一件窝心的差事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思量过后,还是谨慎起见的没有开口。
出去之后,萧耀同萧赫都只是微微伫足国相面前一下,就走了。
皇后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薛庭轩不得不拱手一礼,但面色难看,连话都没说一句。
皇后的声音十分温和,“陛下受了惊吓,头疾发作,刚服了药歇下,所以不能见任何人了,国相大人还是先请回吧!等陛下头疾好转时,再传召国相大人!”
薛庭轩深深地敛起瞳眸,转身就走!
皇后却一声将其唤住,“国相留步。”
薛庭轩依旧板着脸,宽袖里的拳头轻轻颤抖着。
“倾城毕竟是在宁辉宫里没了,这件事情本宫一定好好调查,查出纵火之人,还国相大人一个公道!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国相节哀!”
薛庭轩扯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意,对着皇后轻轻笑道:“那臣……岂不是还要谢谢皇后了?”
他说罢,拂袖而去。
……
玄灵山上,掌门殿内。
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姿态冷清站在那里。
“临月掌使救了风粼粼,且行踪不明。”
掌门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手里的杯盏,今日他放了几倍的茶叶,使得本就苦涩的茶水愈发在空气中飘散着明显的苦味。
“风粼粼还不能死。如此甚好。”
蒙面女子挑着眉,“齐渝和亲迫在眉睫,我家主上的意思是,掌门真的做好了一切准备?还有答应主上的事情,掌门是否还记得?”
掌门笑看了那女子一眼,“那还得看你家主上的能力够不够助我一臂之力?”
那女子想了一下,言语精简,气质凛冽,一如她的作风,“掌门放心!”
掌门笑的阴沉,“任何没有尘埃落定的事情,我都不会放心。”
说罢,饮下了满满的苦涩。
茶苦,不及他的命苦。
……
齐国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风声,知道大渝使节离开了齐国的消息。
冷带着乔装打扮的风粼粼回到齐国,意外的被守卫阻在了城外。
风粼粼还记得那个人,是苏澹一党,曾经在夜宴上就为难过她,他带人守候在此,只等着她自投罗网。
“风大人,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已经被认出,风粼粼索性摘下遮掩的面纱不再掩饰。
“弓弩箭手,持刀侍卫,你就是这样迎接本大人回来的?”
那人没有多言,直接对着身后的守卫们说:“拿下!”
“你想干什么?”
风粼粼丝毫不惧,反倒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他,“你受命何人?不会是想造反吧?”
“这就不劳烦风大人操心了!风大人还是顾好自己的性命,在担心别人的意图吧!”
就在冷已经拔刀,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城内忽然一队军马奔袭而出,停在了几人的眼前。
“国公爷?”
易云海……
马儿在那人眼前喷出白色的气息,那人酿酿跄跄的往后跌着,敢怒不敢言。
“本国公特来接使节大人回去!”
易云海蔑声对着那人,“我看何人敢拦?”
那人瞬间耸拉了脑袋,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暗暗憎恨。
风粼粼骑马过那人身边时,还讥绡问了那人一句,“我可以进城了吗?”
那人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当然,当然。”
……
进宫的路上,易云海和风粼粼说起了这十几日发生的变故。
齐国这阵子不太安宁,但诸多传言都是针对苏魇一人。齐王越是施压苏澹一党的势力,那些人就似乎越发的疯狂抵制。最后还是齐王保证,太子和亲一事过后,一定会让苏澹回来,那些人才有息事宁人之势。
然而真的是那些人消停了吗?
玉妃宫。
陌如玉屏退左右,端目审着眼前的人。
“你说你是澹儿遣回来的?”
那人点头,顺便掏出了身上的信物。
陌如玉看了,的确是儿子的腰佩。她轻轻抚着,以解思子之苦。但还是对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不敢尽信。
“澹儿在渝州如何?”
那人轻声回禀着,“二殿下应该是……很好吧!”
陌如玉有些急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这故弄玄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息怒!……二殿下虽然在渝州衣食无忧,但毕竟是质子身份没有自由。所以小人不敢妄加评论!但二殿下的安全暂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人将暂时两个字咬的很重,且眸光不明的瞥了玉妃两眼。
玉妃立时紧张了起来,“我见你眼生的很!你真是澹儿的